昭阳王示意一下,四个女子立即从自身玉窍内掏出各种工具、桌子什么的,片刻功夫搭成一个小帐篷,沙地铺上了地毯,桌子上都是水果、酒水,甚至还有烤肉。
昭阳王邀请各位进去,江大川见此稀奇,心想以后出门也得带着这样的人,无他,既舒坦又享受。
等众人坐定,昭阳王说道,“越州靠近我珈南,当知我国内已乱。”
谈钰愕然,对着江大川颇有歉意道,“越州向南迈过昆仑山就是珈南国,之前我谈家在珈南国确实有买卖,我当了家主后,侧重越州城内生意,倒是对珈南国没有关注。”
江大川点点头,谈家巨变,这么大一个摊子压在这女子一人肩膀之上,不容易,更何况,江大川交给谈家的任务不是刺探珈南国,最主要的是练兵。
江大川说道,“去年我有幸结识大悲和尚,大悲和尚自珈南而来,他所言,国主伯赏圣严中毒,太子伯赏昙鸾被废,国内陈、林、吴、诸葛四大家夺权,扶持了昭阳公主为王,既有国主,怎么就乱了?”
昭阳王道,“我父王确实被奸佞小人投毒而崩,我大哥被乱党戕害,陈、林、吴、诸葛四大家族,胁迫我当了国主,如今,四大家族火并,陈家更是勾结玄冥教,国内乱战四起;四家族杀我伯赏王室,初立陈王,后立吴王,四家割地以互攻,珈南国已非我之珈南国。”
这就闹大了,连家都被人端了。
江大川问道,“昭阳王前来此处,是为了我?”
昭阳王点点头道,“滑州境内,我内卫与元启麾下碰面,彼时国内乱斗已起;如今元启重兵驻于阅西山之下,我日前深入元启大营与其详谈,元启将军让我与你一会,他说,珈南国之乱,可一军荡平,但涉及北燕之玄冥教、齐国,需要和你共商。”
江大川不禁来气,元启这家伙,什么都藏着掖着,居然也知道玄冥教,怎么不早说呢,一直让自己专心武道,现在好了,却让这一国之主万里迢迢跑过来找自己,商论什么呢?
江大川问,“不知昭阳王有何打算?”
昭阳王黯然说道,“如今我这昭阳王已无半寸山河,伯赏家基业尽毁我手,究其原因有前兆。当年我祖父在世,被大玉和尚说动,竟然立弥陀宗为国教,自此,珈南国人人不事农桑、不重渔猎,以入佛门为尚,国力日衰;我父王继位后,曾与大哥和我谈论此事,弥陀宗势大,不可骤除,需缓缓图之,但,父王雄心未酬,大玉和尚勾结四大家族,先杀我父王、后杀我大哥,立我为国主后,见我意图驱佛重儒,竟然一宗四家攻打王宫,屠戮伯赏后人,只有我得内卫拼死护卫逃出。”
江大川愤然道,“弥陀宗,好一个弥陀宗,不瞒昭阳王,我和弥陀宗颇有过节,曾杀其苦悲、懒残、灭绝、冷情四护法,再杀澄幽、澄明两阿罗汉,更当着大武和尚的面,告知三年内必将登门弥陀宗。”
昭阳王目光闪动,身后四个婢女互相看看,似不信的样子。
谈钰道,“妙法寺便是江宗主所烧,杀澄幽、退大武,越州城内无人不知,昭阳王靠近我越州,当知此事。”
江大川扶额,谈钰你这是以牙还牙,直接怼过去了啊,人家可是基本被灭口了,可怜兮兮的,至于嘛。
昭阳王继续道,“我此番和江宗主会面,实乃元启将军推荐,他提及江宗主乃当世英雄,有墨辙奉武传承,是以,我此番恳请江宗主领奉武宗南下,入我珈南国,我手中尚有内卫千余人,珈南国南境十万军队。内卫乃我父王、大哥嫡系,如今被我遣散入民间,一呼百应;珈南国南境十万军,一年前父王令其南下驱逐南越国,如今驻守南越边境,只听我军令。”
谈钰不冷不热地笑道,“奉武宗岂能为你这几句话就南下?何况,弥陀宗实力雄厚,四大家族积蓄已久,皆有圣师境为祖,说的好轻松。”
昭阳王摇摇头道,“元启将军言,江宗主一心为此方界,当不会拒绝。”
江大川忽然问道,“为何不与元启将军商议,请元启领兵南下?”
昭阳王说道,“元启将军正与齐国对峙,无法分兵南下;更何况,若引兵南下,固然可灭一宗四家,更有灭我国之患。”
这道理江大川很懂,就如同他深恨大祭祀引景华之土的狼兵进来一样,自家乱了自家想办法,但不能把外兵引进来。
江大川道,“回昭阳王,在下尚有要事必须去一趟北燕王室,至于奉武宗南下,我亦会做安排;日前,龙门关一战,我奉武宗折损过多,需要一年时间修整,如昭阳王信我,以一年为限,明年春,南下珈南,如何?”
昭阳王心中暗喜,面色却不变,她说道,“龙门关一战天下闻名,我又如何不知贵宗损伤?其实,我没想到这么快宗主就能答应,更没想到只要一年时间。这期间,珈南国如此内乱,一宗四家各自离心离德,岂能是一年就能安定?我所虑者,北燕玄冥教。玄冥教进来声势过大,西逼西岐、南破土人,更压齐国,玄冥教还曾顺着天坑裂谷,冲破土人十三族,一直杀到我珈南,与珈南陈家结盟。这也是本人来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