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渊眉心一跳,薄唇抿成直线,似是不悦,最后只化为无奈的叹息。
漆黑深邃的眸里闪烁着星光,满是宠溺。
直到,目光落在女子脖颈处的淡淡疤痕上,眼神骤变,似是温柔的水变成寒冰利刃。
指尖轻敲桌面。
“将谢明朗废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决定了谢家嫡长子的命运。
窗外黑影闪过,消失在黑暗中。
沈致渊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落下一吻,虔诚而深情,随后将女子轻柔抱起,似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谢曦和是被锣鼓敲打声惊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张灯结彩的红色,再看看房间熟悉的装饰,便知自己回来了。
“娘呢?”
晚荷掀开帘子走进来,没好气道:“我的小姐你总算醒了,再不醒夫人都要出嫁了。”
谢曦和昏沉的脑袋瓜子瞬间清醒,倏的从床上爬起来,催促着丫鬟梳妆打扮。
今日是娘的大喜日子,她得好好打扮,不能给娘丢脸,将压箱底的首饰戴上,一袭粉红色的裙纱,不抢风头,也不会坠了娘亲的颜面。
进门时,喜婆正在给董氏梳妆。
“娘~”
董氏回首莞尔一笑,凤冠霞帔,含羞带怯,像是十几岁的少女年轻美好,又有几分妇人的风韵,美得不可方物。
“珠珠。”
这么美的娘,真是便宜镇北侯那个老银币了,呜呜,我的娘亲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了……
谢曦和上前一步接过喜婆手中的梳子,道:“我给娘梳头。”
喜婆一愣,随后道:“谢三小姐,这不合规矩。”
谢曦和摆手,不容置喙道:“下去。”
喜婆面露挣扎纠结之色,谢大将军可是着重吩咐过今日喜事不可有丝毫差池。
晚荷笑盈盈道:“你且放心,小姐的手艺比你高多了,不会有事。来,拿着,出去喝点喜茶。”
一张薄薄的银票塞去,喜婆喜笑颜开的说着吉祥话,然后退下去了。
晚荷也将其他伺候的下人带走,给母女足够的私人空间。
谢曦和立在亲娘身后,看着镜中温柔的妇人,眼眶有些湿润。
拿着玉梳从头梳到尾。
“一梳梳到尾,夫妻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连理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此生荣华又富贵?。”
“娘,女儿唯愿您此生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