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军汉舔了舔舌头,仿佛口中已经含着了清酒,但终究他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朝着城头下摆了摆手:“不行,这次郡里下了死命令,当真不好放你们进来,你们还是往别处去吧,现在天寒地冻的,早点出发,还能寻个住处,再晚一些,就没有地方住了。”
闻言车队的主人面色依旧带着微笑,没有因为军汉的连番拒绝而恼怒,但他的身后,一名皮肤黝黑程度比城头军汉还要黑上几分的賨人壮汉,面色变得非常不好看,眼中止不住的杀气外泄,更是不可耐的将手伸到说是装有賨布的车上,像是想从车上抽出什么东西一样。
这个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将皮肤如黑炭的賨人壮汉伸向板车的手给按下,同时来人朝着黑炭賨人摇了摇头,示意他静候一会,等着车队的主人再去交涉一番。
车队的主人接着喊话道:“军爷,正是天寒地冻,住处可不好找,我们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想交易换一点粮食,要是没有换取到粮食,只怕这个冬天族里要饿死不少的崽子……这车上的清酒,是积年的佳酿,愿送与军爷几坛作为礼物,剩下的清酒容我们换点粮食。”
车队的主人打着感情牌,同时拿出清酒来诱惑城头的军爷,并说出了杀招:“军爷放心,我等皆是良人,到白渠市集交易少说有十次八次的,军爷可以唤一个年长的来,肯定是识得我的……我们也不进城,只在城门口交易就行,换到了粮食我们就走,族里的崽子还在嗷嗷待哺呢。”
军汉被说动了,值守城头的他唤来了一名年长些的军官,正如车队主人所说,年长的军官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朴安啊,今年伱们可是来的迟了一些,不像往年秋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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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丈,时局不好,来的路上不太平,故而迟了一些……外面天寒地冻的,还请李丈看在你我的交情上,让我们进入市集暖暖身子,有上好的清酒,当与李丈共饮。”车队的主人朴安认出了这名年长的军汉,喊出了他的名字。
有了相熟的关系,事情自然好办多了,李丈吩咐了一声将他唤来的军汉,让他下去打开城门放朴安一行人入城。
皮肤黝黑的军汉早就按捺不住肚子里的馋虫了,他像是闻到了城楼下清酒的清香,兴奋的他迈开大步走下城楼,带着几人一起搬开了门闩,打开了城门。
“快,把酒与我。”打开城门口,军汉急不可耐的索要着清酒。
可惜,当面而来的不是他渴求不已的清酒,而是一把明晃晃的环首刀,环首刀贴着他的脖颈甩过一道寒光。
干净利落的解决了打开城门的几名军汉后,皮肤如黑炭一般的袁约咒骂道:“真是啰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凭空让乃公在城外吹了半天的寒风。”
“多谢安弟了。”朴胡没有去搭理骂骂喋喋的袁约,而是向朴安致谢道。
朴安自是不会大大咧咧的的接受下来,同汉人打交道久了,熟悉人情往来的他客气了一番:“兄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后面投靠了师君,还要麻烦兄长你在师君面前为我引见,顺带美言几句。”
朴胡满意的看着面前这位族弟,朴安是居住在巴西郡白虎山的賨人,同他有些血缘上瓜葛,前不久他找上朴安,谋划了今日夺取白渠市集的事情,如今大功垂成,令他心中十分的快意。
朴胡拍了拍胸脯道:“安弟放心,引见之事包管在我身上,定教师君重用你,日后享尽富贵。”
没有过多的客套,占据了白渠市集城门的朴胡和袁约,呼唤着远远吊在身后的部曲,一并杀入市集内,开始了他们的暴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