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甘宁握紧拳头向上,同时伸展双臂往身后松起了筋骨,脖子也跟着左右摆动,发出一二骨头关节磨擦蹦脆的声音。
“兴霸少歇,而今不过是开头的小食,大菜还在后头呢。”法正言笑了一声:“等到一二月后,袁军师老于玉璧,我等的机会就来了,目下当养精蓄锐,以候战机。”
……
玉璧城。
建在汾水河畔的玉璧城,扼守了汾水河道,使得袁军不能放肆的通过汾水运兵进军,向黄河扑去杀入关中,只能先拔出玉璧这一枚插在汾水上的铁钉,然后再谋进军。
而今袁绍汇合太原之兵,众数达六七万,号称六十万,于玉璧城周围广起营寨,将玉璧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夜间自星空下望,玉璧城仿佛是袁军营寨篝火海洋中的一艘小舟,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大海倾覆一般。
入夜,朗月在空,群星黯淡,统领河北大军的袁绍没有入眠,他于一座山丘上远眺起了玉璧城,但见玉璧城卧于高台,有若一只卧虎。
小主,
观察半晌,袁绍眉眼一皱,他向身后的谋士问道:“诸君,娄发不识时务,一意同吾抗衡,卿等可有良策,为吾拿下玉璧城,诛杀此狂悖的贼子。”
对于玉璧城的守将娄发,袁绍念来就有火气上涌,他多次遣使者劝降娄发,携带着重礼,并许以富贵,心意真切的不能再真切了。
然,娄发竟是戏弄于他,先是从他手上骗取了三箱财货,而后又诈去了十箱金银,此等奸诈虚伪也就罢了,更是将他送去的使者鞭挞数十,而后驱逐出城。
打狗还要看主人,就像被鞭挞的使者所言,娄发打的不是使者的屁股,而是他袁绍的颜面,是在明晃晃的往他脸上甩大嘴巴子。
同时使者带回了娄发的回应:‘发所事者,明主也,如袁绍其人,韩馥旧日让于冀州,使得其人有所成就,而袁绍竟纵容门下,折辱韩馥,馥不得已投效张邈,绍犹然不已,更遣使者令张邈诛杀韩馥,此等无情无义之人,有何可事之处。’
‘使者还报,发愿为大司马臣下而死,不愿入袁绍门下求生。’
思及娄发让使者的带回的话,袁绍俊秀雍容的额头上青筋不由隐隐跳动了起来,韩馥的事情,是他心中的逆鳞,毕竟韩馥让冀州于他,对他有恩,而韩馥之死多少与他有关,世人不免以他忘恩负义,践踏他的声名。
当下娄发如此直白的传话,自是让袁绍心下杀意涌动,他恨不得此刻就攻破玉璧城,将娄发生擒,赏以五马分尸的刑罚,以泄他心头之恨。
沮授、逢纪、郭图等人听到袁绍问策,先是沮授站了出来回道:“明公,可起土山,居高临下,发箭矢于城头,使得蜀军不敢据守,而后令猛卒上前,当可趁隙而下也。”
沮授道完,逢纪不甘人后,他上前一步进言道:“明公,可挖掘地道,伺机潜入城内,而后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玉璧城。”
起土山、掘地道的上策为沮授和逢纪所言,郭图只好按着寻常的攻城手段言道:“明公,当造冲车,冲击玉璧城墙,其城塌陷,墙崩裂,城当不可守也,必为我军所下。”
袁绍频频点头,起土山、掘地道,这都是攻城的良策,当然,郭图所言的造冲车也是一条不错的法子,他或可一试也。
至于选择那位谋士的计策,在思忖了一二,袁绍转身向着一众谋士言道:“土山要起,地道要挖,冲车要造,吾意旬月之内,当拿下玉璧,震赫关中。”
袁绍听取了一众谋士的进言,他打算依仗人多的优势,诸般手段一齐施行,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玉璧城,枭首娄发那个鄙陋卑浅的贼寇,以洗去娄发带给他的羞辱。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