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达州距我等所驻之处不过六七十里,小的敢用脑袋担保,达州驻军已经全部离开。”
听到那兵卒信誓旦旦的话语,朱慈烺便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同处一室的樊一蘅却不免一头雾水。
陛下的话里既然提到了达州,那么他的情绪变化自然是由其而现。
可这达州的位置不但远离广元战场,内里的军将似乎也是不受张献忠待见的。
这等情形之下,他便是自问对川中情况了如指掌却也实在有些想不明白陛下为何对这里如此关注。
随着时间的推移,樊一蘅心中愈发疑惑,与此同时,朱慈烺却已起身走到了地图旁边。
“你等可知达州驻军去了何处?”
“回禀陛下,不曾探得。”
“那你们可曾碰到形迹可疑的?”
“回禀陛下,不曾碰到。”
半晌之后,朱慈烺又朝那兵卒问了两句,待其回答传入耳中之后,他的终还是将目光从地图上挪了开来。
“你辛苦些,现在便回去,待见你家将军,让他一定要探清张献忠与那达州驻军的动向。”
“得令!”
因着陛下的一句“你辛苦些”,那兵卒就似得到极大的封赏一般,随后他又在地上拜了一拜便退了出去,而朱慈烺的眉头却还是紧紧皱在一起。
“刘进忠..........刘进忠...........”
口中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朱慈烺便习惯性的在房中踱起了步来。
他对这个名字多少有些印象,但落在现在这个时间,他一方面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人,另一方面也不太确定这人会不会如历史上一般投了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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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局势的发展已经和他所知有了巨大的差别,更何况几十万大西军中有一两个重名的又是什么稀奇事?
两相叠加下来,他便又有些拿捏不住川中的局面到底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按着原本所想,张献忠既然已经赢了,那么他只需做好与其斗上一场的准备就是了。
但此时又冒出这么一个人物..................
唉~~~~当真是穿上鞋了,瞻前顾后好不爽利。
心念及此,朱慈烺不由自嘲了一句,随后他伸手往自己面上使劲搓了一把,紧接着便朗声说道:“传令,命杨展领本部人马与曾英汇合,其余各部两日后随朕北上。”
“遵旨。”
面对自家陛下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樊一蘅虽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的心绪却因此而宁了一些。
他一直驻于川黔,并没有经历过前几番的大战。
可也正是因此,他才在得到陛下亲自入川的消息之后通过各种渠道获取了有关那些大战的详细信息。
经过一番细细揣摩,他便觉得自家的这位陛下用兵不光果决异常,且还出人意料,可当跟着陛下入了四川之后,却发现情况并非所想那般。
先前告知张献忠不会趁火打劫也便罢了,到底也是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算盘。
可后面这些日子,陛下的诸般决断却常常会考量到有没有可能刺激到献贼。
朱慈烺这样表现不光让不知内情的樊一蘅推翻了之前的判断,便连他自己也意识到有些瞻前顾后了。
所幸当刘进忠这个不确定因素出现之后,局面再次陷入了混沌之中,而他思量数番之后却也寻不到一个稳当的两全之法。
如此一来,对孙可望、李定国等人垂涎欲滴的朱慈烺便不得不放弃了收服这些人的打算。
由此,果断与坚决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樊一蘅自也见到了那个以刚烈出名的大明皇帝。
“终还是少了在应天的那种魄力,总想着将好处全部占尽。”
看着退出房外的樊一蘅,朱慈烺心中不由生出了这般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