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派出去的汉子分为两批,第一批是去应天城中各个仓储要点,第二批则是去请各路勋贵、大人前来议事。
朱慈烺本就没有指望第一批能够控制仓储要点,派他们去更多只是盯着点而已,等和各路勋贵、大人们达成协议,那些仓储要点自然会在其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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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那些汉子们转了一大圈有婉言拒绝的、有厉声呵斥的,就是没人随他们一同回返,在几位国公府前他们甚至连话都没说完便被直接驱离了。
听着汉子们的叙述,朱慈烺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太子身份在那些真正贵人们眼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哪个徐大人?”
“是老夫。”
朱慈烺本能地问了一句,随后便见一红袍老者踏入大堂。
“太学徐瑜见过........。”
见那老者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朱慈烺赶忙说道:“不必拘泥,称我大郎便是。”
此时朱慈烺对应天高层当真两眼一抹黑,好不容易来个似乎不小的官,哪怕他并不认可其太子身份,也需以礼相待。
“不知大郎聚众于此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自然是求条活路,可话到嘴边却成了:“陛下处境艰难,否了本宫的太子身份本在预料之内,那赵构不也怕岳飞迎回自家父兄吗?”
这句话看似对徐瑜所说,但在场众人才是其真正听众。
此时朱慈烺可称得上孤身一人,但他最大的要害便是官方已否了其太子身份,否则又怎会将这些人当做依仗?
“头儿,岳爷爷是因为这个才死的啊。”
“噤声!”
场中嗡嗡声渐起,朱慈烺却并未理会。
“父皇本不该留我于世间。”朱慈烺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想起了什么,最后更是旁若无人地站在原地出神。
稍过片刻,王福平恰到好处地轻声提醒道:“殿下。”
“诸位见笑了,”朱慈烺苦笑一声,将满面疲惫驱散后又振声说道:“父皇于北京殉国,本宫便在这南京殉国,去到地下我父子也有颜见列祖列宗,朱家也算对得起天下百姓数百年的供养!”
“殿下!”
话音未落,如向仁生这般心眼实的早已泪流满面跪在地上,但那徐瑜虽已眼眶微红,却未作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