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闻言后并未立即答话,而是将信又读了一遍后才自桌上拿起玉佩仔细打量了起来。
见此情形,左梦庚心中越发焦急却也不好催促,毕竟老者不光与自己父亲私交甚密,更是正牌子的江西总督。
哪怕他已被软禁月余,但左梦庚仍将扭转不利处境的希望寄托在老者身上。
“看信中细节和这玉佩的成色当是殿下亲书,可..........,”老者心中已有八成能够确定此信出自太子之手,可有些关碍却还想不明白。
“送信的人说陛下出逃后城中百姓便迎殿下主持大局,如此才......。”
老者解了心中疑惑,但当看到左梦庚的表情后却又笑着问道:“可是担心各总兵?”
“世伯明鉴,先父本就是想迎出先帝太子,现在殿下已然脱困,我自当圆先父未尽之愿,”左梦庚慷慨激昂地说了一通,随后脸上微红,似是有些羞愧:“只是各将态度不明,侄儿怕贸然行事会引出祸端。”
老者缓缓点头,嘴上虽未说什么,但心里却给了他极高评价。
左梦庚虽被众将推举为军主,可这却更像是众将之间的妥协,他到底能在决策中拥有多少话语权却也说不太清楚。
若在寻常时节,左梦庚自可用故老所传之手段取回这话语权。
可如今老巢已失,军心动摇之下他还哪里来的时间?
这样的情况下,摆在左部面前的选择看似很多,但其实也只剩下降清这一条路可走。
降清之后,手握军权的众将官自是高官厚禄,可鞑子又会如何对待只挂着虚名的左梦庚?
所以,在老者看来,这封太子殿下的亲笔信极有可能就是左梦庚于不可能中生生为自己造出的另一条路。
“只是..........,他骗着全军到了应天又该怎样?难道真指着众将别无选择和他一同攻城?”
看着眼前等待自己表态的左梦庚,老者思虑再三却也没想出到了应天之后他该如何安抚受到蒙骗的军将。
“算了,左右也比降了鞑子要好,等到了应天我尽力在陛下面前保他性命,也算全了与昆山多年的交情。”
想到这里,老者向左梦庚招了招手,待其附耳过来后便低声嘱咐起来。
老者如此作想却也是寻常之事,试问谁能想到弘光会未做任何布置便弃坚城而逃?谁又能想到被钦定为“假太子”的朱慈烺竟能掌了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