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冷静看着赵北固,既没生气,也没反驳,只是简单吐出二字,“理由。”
赵郡王点头,“那我就从我的视角,来说说当年那场动乱。”
天授元年,女帝继位,动荡的时局还未彻底稳定下来之时,京中忽有消息流传:临江苏氏与被废的前太子勾结,试图扶持对方登上帝位。
随即,苏封侯被人发现畏罪自杀,上吊死在书房中,死前还留下了一封悔罪书。
书中供认了一切罪状,而且供出了同谋、来往书信、彼此间联络的暗号;可谓人证、物证俱在,全套手续齐全。
只要按着这封悔罪书去调查,该抓的人都能抓到,该拿的证据都能拿到手。
虽然这件事显得蹊跷和诡异,但是涉及谋逆,自然要一查到底。
结果其后的发展十分顺利,一干叛党还没来得及逃出洛阳,就被连根拔起,前太子也被正式处死,整个谋逆案件告一段落。
也正是因为在这次事件中,苏家的罪责无可辩驳,因此连帮他们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个生怕牵连到自己。
崔氏只是当时的一个缩影,铁血郡王这边当时也不敢开口,只能默默看着这一切发生。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苏文远已经不在了。
而且很多人想借此事看看,苏文远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他会亲自出面为苏家喊冤吗?
结果并没有,那位“武圣”似乎真的已经撒手人寰,归于九泉之下。
最后,女帝依照大楚律例,对苏家谋逆之事做出发落,但是关键时刻又留了一手。
这种本该株连九族的大罪,苏家直系、旁系、门生,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被处死。
众人看不懂,但是由于苏家已经够惨了,因此也没人说什么,纷纷口颂陛下英明,陛下仁慈云云。
赵北固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愈发坚定,“你想想,如果陛下真的要置苏家于死地,怎么可能斩草不除根?”
苏砚不动声色地反问,“当时不是有好几种说法吗?”
“比如,绮泷凰顾忌苏文远,害怕他假死,因此不敢把事情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