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王苦笑了一下,“我们假设,苏将军在天授元年确实没死,但是陛下既然已经拿苏家下手了,还把苏将军的儿子给弄死了,双方已经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那她还顾忌个......顾忌什么啊!”
这位军伍出身的汉子,强行把不雅的比喻憋了回去。
苏砚微微点头,这件事其实已经做得够绝了,不存在“不敢做绝”这种说法,正相反,要做得更绝才符合逻辑。
“还有人说,苏家虽然是被别人栽赃陷害,但是绮泷凰忌惮苏家功高震主,正好借此事发挥,一举将其除掉。”
赵北固连连摇头,“苏将军活着的时候还好说,他彼时虽然已经退出军伍,但是在三军之中仍然有极高的威望。”
“但在天授元年,他老人家早就死了。”
“而苏封侯只是个文臣,虽然当朝文武百官,都和苏家关系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他的影响力还不至于让陛下感到忌惮。”
苏砚点头,“还有人说,绮泷凰一开始真以为苏家谋逆,但是查着查着,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可那时候,她已经往外放出了风声,所以骑虎难下;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她干脆将错就错,硬生生将苏家的罪名坐实。”
赵北固无语,“我不都说了,人证、物证俱在,口供也有,每一个环节都对得上。”
“起码就我知道的,不存在什么【骑虎难下】的说法,如果当时我是大理寺的主判,我也会认为苏家有罪。”
苏砚再次点头,“所以最后还是回到了那个问题,如果绮泷凰就是幕后黑手,她为什么不把我扼杀在襁褓之中?”
“对,我认为这是核心矛盾。”赵郡王严肃说道。
那时候的苏砚是不是傻子,作为一个婴儿根本看不出来。
更别说事情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是傻子也得杀,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忽然就不傻了?
苏砚一边思索,一边来回踱了两步,“那七年前,绮泷凰为什么又要下令追杀我?逼得我不得不上青城宫避难,甚至因为这场追杀,间接导致我家老夫人旧伤发作,于不久前去世。”
“这个我来说吧,我了解得更清楚一点。”崔仁举手示意。
苏砚点头同意。
于是从崔仁口中,苏砚总算完整知晓了,当年那场星象卜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