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欲再问,门外传来了一道娇俏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清丽婉转,将忠顺王胸口的郁气即刻就驱散了,他抬了抬手,“你先去歇息,回头本王再传你问话。”
孟季希忙应下,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纸,“王爷,这是奴才新近得来的,正要刊发单行本,先送王爷把玩。”
忠顺王忙接到了手里,迫不及待地展开看。
宪宁进来的时候,忠顺王正一边吟咏,手指头在罗汉床上轻轻地敲击着,眉头舒展,眼里有光,瞧着心情极好。
宪宁过来后,一屁股在父亲旁边坐下,凑过去问道,“爹爹,看什么呢?”
说着,往忠顺王的膝头俯身过去,凑着要看他右手上拿着的纸笺,上面题头就是《梁上双燕》,惊呼一声,“哎呀,这首诗都到了爹爹这里了!”
却看,分明比自己录下来的要长一些,急不可耐地攀扯着父亲的手腕,拉近了,看个分明。
忠顺王索性就把这张纸笺递给了女儿,看着女儿渐长开了的容颜,越发像亡妻,忍不住抚摸了她的头发,问道,“你来找爹爹,是有什么事?”
宪宁看着落款红楼公子,顾不上回答父亲的话,只急切地问道,“爹爹,这是谁送来的?这后面几句是谁补上的?”
“这话从何说起?”难道还有狗尾续貂之嫌?可瞧着分明是一个人的口吻风格。
宪宁早将夏进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将昨日从宫里回来,路过宁荣街口,看了一场热闹的事说了,“这后几句,当时我听着的时候,根本没有的嘛!”
孟季希正要离开,又被人追了回来。
跪在地上,将一大早在对手书坊集贤堂里将发生的事说了,“昨日在宁荣街上看热闹的时候,奴才就瞧着那贾三公子年纪虽小,可实在是机智无双,他那两首诗,若非亲眼所见,奴才也实难相信是出自七岁孩童之口,便生了惜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