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离开,贾琮用夏进帮他量身挑选的弓开始联系立射,他前世除了在一些景点玩过射箭外,并没有碰过弓箭,但那些都是小儿科的游戏。
射了不到一会儿,贾琮的两只臂膀便脱了力,而关键是,中靶的寥寥无几。
贾琮的耐力倒是好,他想多射几箭,奎叔出来了,端了一碗茶给贾琮,“公子身子骨还弱,须循序渐进,若是伤了筋骨,得不偿失,今日就到这里吧!”
贾琮早就从奎叔的一言一行中看出此人不凡,只是,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便存在心里,此时听他关心自己,便问道,“奎叔应也是习武之人?”
“跟着老爷上过战场,受过伤,伤了根本,也只能当个跑腿的人了。”
“可见识总是在的。”
贾琮端过了茶碗,一饮而尽,奎叔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贾琮练习了半天时间,也饿了,便拉着奎叔一起吃了。
马车慢悠悠地晃荡在街上,走得很慢,进了宁荣街倒是看到两骑冲了过来,“是三爷回来了?大老爷和二老爷命哥儿速速去宗祠。”
贾琮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见这人他不认识,便问道,“伱是哪边的小厮?怎么是你在传话?”
那小厮道,“奴才是东府大爷跟前使唤,大爷打发了好几拨人前来看哥儿到哪里了,如今太爷和几位老爷都在宗祠里等着哥儿,叫哥儿快快过去。“
贾琮问道,“为的是什么事?”
“究竟是什么事,奴才也不知道,哥儿去了不就知道了。”
说着,这小厮似乎怕贾琮跑了一样,和另外一个小厮骑着马跟在了贾琮后面。
贾琮心里难免打鼓,他没想到,贾珍是这样一个人,他还是小瞧了贾珍,以为他多少会忌惮,就算下手也不会明目张胆,而是偷偷摸摸。
因此,贾琮才打定主意,绝不一个人到远一些的地方去,在功夫没有练扎实之前,都只会在师父的小院和贾家来往。
若是进宫当伴读,贾珍自然不会在自己进宫的路上动手,一旦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宫里为了颜面也不会坐视不管。
谁知,贾珍竟是没有底线到了这个地步。
老何头依旧将马车停在了黑漆大门之前,贾琮正要下车,不但两个小厮上来了,宁国公府那边也跑来了两个人,四个人成犄角,将贾琮围在了中间。
贾琮提了提手中的包袱,他原本准备让老何头将包袱拿进去,想了想,还是背上了包袱,下了马车,“老太太在吗?”
关键时候,贾琮还是碰运气一样将老太太抬了出来。
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是赖升,笑道,“哥儿不懂事,才说出这样的话来,非年非节的,老太太去宗祠做什么?”
老太太一介女流自是不能轻易到宗祠里去,除了逢年过节去祭拜。
既是无法,只有去了见招拆招了。
赖升要帮贾琮背包袱,贾琮笑道,“若是少了一样两样,你要赔给我!”
赖升笑了笑,倒是很守规矩地让贾琮走在了前头。
从西角门进去,往前走了不到一箭之路,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上悬一块匾,写着是“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衍圣公孔继宗书”。两旁有一副长联,写道是: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
进了院子,白石甬路,两边皆是苍松翠柏,因并不祭祖,月台上空空如也,抱厦前上面悬着一九龙金匾,写道是:“星辉辅弼”。乃先皇御笔。两边一副对联,写道是: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亦是御笔。
贾珍站在廊檐下候着,见贾琮还有心思四处张望,并没有惶惶不安,他的心里也难免跟着打鼓。
昨天,他是打听得清清楚楚了,贾琮虽是比试得了个第一名,皇上也的确召见过了,可赐下的礼物,并没有什么特别。
果然,圣心昭昭,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算是做得花团锦簇一般的诗词,究竟又能做什么?
是能安邦,还是能定国?
贾琮也看到了贾珍,上前叫了声“珍大哥哥”,笑道,“没想到,珍大哥哥这么快就好了,想是那日,并没有伤得怎样?”
贾珍腾地一下就冒出火来了,他怒不可遏,不顾身份,冲上来就要往贾琮的脸上扇耳光,贾琮侧身一避,脚一声,贾珍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哪里就反应得这么快,噗通一声就扑在了地上。
贾琮往旁边一跳,双手举起,“珍大哥哥,我并没有碰到你!”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屋子里,太爷和几个年纪大的老爷蹒跚得慢,倒是贾赦和贾政速度快些,喊道,“还不快把你们爷扶起来!”
赖升等人抢上前去,贾珍摔伤了口鼻,吃了满嘴泥,血糊糊的,瞧着挺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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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你珍大哥哥是族长,若是拿出了族规,连我都要守着,你居然敢朝你珍大哥哥动手!”贾赦怒道。
“哎,我并没有看到琮儿动手,究竟是怎么回事?”贾政当和事佬,他想着贾琮毕竟是面过圣,入了皇家法眼的人,他的际遇就比贾家的其他子孙要好,说不得将来,贾家也能出一个振兴家族的人。
况,发生了那么多事,贾琮虽行事幼稚些,可也处处都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