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想到这事儿都是因贾琮而起,这逆子,素来不让人好活!
贾赦气得呼哧呼哧,贾政倒是好涵养,忙亲自领了张强进荣禧堂,让人泡上好茶来,吩咐贾琏尽快将这些赏赐搬到荣庆堂去。
贾家这样的人家,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宫里的赏赐逢年过节也不会少了,贾母自是不把这点子东西放在眼里,却也不敢不恭敬,扫了一眼,便吩咐人收起来。
“你还小,吃穿也是在家里,便是你已经成家立业了,宫里的赏赐,外头的进项都要交进来,你是读书人,当知书守礼,明白‘父母在,不敢有其身,不敢私其财’的道理。”
贾琮跪在地上,垂着头只当这老太太在放屁。
他虽然从未想过要与贾家人和睦相处,更加没有身为贾家子,将贾家的荣辱兴衰担在自己肩上的自觉。
可是,贾赦和贾珍合计治他以族规,出了事后,老太太二话不说,要将他交给贾珍后,他头上的那个“贾”字,与这家头上的“贾”字,虽是同一个字,也不同了。
他长这么大,一丝一饭,都不曾由贾家供给,他从邢夫人那里将他该得的月例银子拿回来后,还没来得及花上一分,又被要走,便让他对这一家子,没有了任何幻想。
他的怀里,还藏着那三千两银票,心里冷笑一声道,“老太太说的是!”
“你之前,私自一人去卖什么诗啊,干的,我也不说了。你惹出大祸来,家里还花了三千银子为你收拾,也没说要你出一分一毫,终归,你是荣国公的孙子,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我也不说,你将来长大了出息了,为官做宰振兴家族的事,你只不要再在外头惹出事端来,我就阿弥陀佛了!”
贾琮也不辩解,心知,她点出“三千银子”意有所指,平静地道,“老太太,那三千银子,是琏二哥哥亲手交给孙儿师父,孙儿并没有过手。
若老太太以为那三千银子落了孙儿的手,不妨叫孙儿的师父来问询一番。果真孙儿拿了,老太太如何惩治无妨,若没有,还请老太太还孙儿一个清白。”
贾琮抬起头来,两眼清明,其中含着一点无辜,并没有打动老太太的心,只觉得这张肖极了钟氏的脸,是如此令人厌烦。
钟氏是如何瞧不起自己的儿子,老太太心知肚明,她也不明白,荣国公府的长子,她一个穷举人家里出身的姑娘,能进荣国公府的大门,祖坟冒了青烟了,瞧得起她,她不但不高兴,反而闹出好大一桩事来,差点丢了爵位。
这是老太太的心结。
“你不必拿这些话堵我的嘴,那三千银子既然交出去了,最终如何,我们只看结果。哪怕你师父全给你了呢,那也是你师父对你的好,我们也管不着。
只你要记得,你好歹是荣国公府的人,不要伙同外人,欺负了家里去,这是悖逆忘祖的事,做下这样的事来,连老天爷都不饶你。”
贾琏在一旁等不及了,怕前头孙强等得上火,道,“老太太,琮哥儿绝不是这样的孩子,家里也不缺他吃穿,他何苦做下这些来?”
贾琏话音方落,邢夫人在一旁道,“你又拿什么帮他来保证?这也是大家子公子该有的礼数?老太太说话,没说让你说,你也能说话?他姨娘把我们送去的银子动都不动,还买了好些次带骨鲍螺吃,又是哪里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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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带骨鲍螺都值得拿出来说,真正是小家子气。
碧纱橱里,听得到这边话的贾家姑娘们面面相觑,特别是黛玉,还吃了贾琮送过来的带骨鲍螺,听闻,嗤笑一声。
宝玉在一旁道,“林妹妹,这带骨鲍螺是南边的点心,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