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生明日一早就过去!”
熊弼臣点点头,松开了帘子,马车缓缓地移动,忠顺王如来的时候一般,随在马车边上,出了宁荣街。
贾琮站在原地,眺目相送,见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方才收回目光,他才转身,贾赦便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根马鞭,朝他猛地一鞭子抽过来,“畜生,今日谁让你参加简拔的?”
贾琮正欲躲,但见周围聚集了不少人,他怕这一躲,得一个不孝的名声,忙身子一蜷缩,那一鞭子便抽在了他的后背上,穿了不少衣服,再加上贾赦身子虚,倒也没有多疼。
贾政忙扑了过来,抱住了贾赦的手,“大兄,你还要闹甚?今日闹得还不够吗?王命难为,又不是琮儿自己非要参与的。”
再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忠顺王会如何想?
“我就是看这孽畜不顺眼,贾赦挥动鞭子,再次朝贾琮挥过来,贾琮站着不动,只转身,依旧用后背硬挺挺地受了,贾政抓住了鞭尾,“大兄,伱果真要给家里招祸事吗?”
他气得脸色发紫,眼前一黑,朝贾赦倒过去,倒是把贾赦唬得一跳,顾不上贾琮,命人将贾政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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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庆堂里,老太太听说宝玉交了白卷,并不觉得自己的宝贝孙子无能,反而将一干没有交白卷的孙子怨恨上了,“这又不是考状元,怎地还要写文章起来了?那些个东西,知道点子什么道理,就这么能耐上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写出什么好的来!”
老太太发了怒,荣庆堂里鸦雀不闻,及至宝玉捂着一张脸,哭哭啼啼地进来,门口的丫鬟一声惊呼“宝二爷的脸”,整个荣庆堂炸开了锅。
贾母和王夫人一面吩咐人去请太医,一面看宝玉的脸上,凸起的一条印痕,哭得不能自已,“这是怎么回事啊?究竟是哪个黑心肝的干的?”
老太太一面要拿家伙什出去,“宝玉要是有个什么不妥,我要和你们拼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下这样的狠手!”
宝玉哭着拉贾母,“是我自己!”
老太太“啊”了一声,“我的儿,你怎生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老子呢?不是在一边上看着吗?”
“要比射箭,我又从来没有射过,那忠顺王就跟钟馗一样,先前就唬得我一跳,他在旁边我就害怕,一不小心把自己弹到了。”
宝玉捂着脸哎呦地叫唤,王熙凤忙让人拿了败毒丸来,让人用酒碾开,命人敷在宝玉的脸上。
老太太让人扶着宝玉在炕上躺下,自己守在一边,儿啊,肉啊,地哭,王夫人自是心疼不已,熙凤仔细地检查了宝玉的脸,“幸好没有伤着眼睛,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一会儿,丫鬟过来同步汇报那边的情况,说是“琮三爷得了头魁,忠顺王爷送了他一张弓,本来王爷和熊老先生只把琮三爷报进宫里,大老爷说环三爷也不差……”
王夫人一听就很不舒服了,为争一个承爵的人选,自己的儿子不但没挣上,还被伤成这样,贾琮和贾环一个庶子,倒是得了这样的机缘。
“够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老太太已经气得连气度都顾不上了,若不是看到宝玉如此,需要积德,怕是要发作那丫鬟。
宝玉敷药后,稍微好了一点,便朝黛玉等人看去,见姊妹们都在担忧他,他便觉得脸上的伤都不疼了,朝黛玉伸出手来,“林妹妹,你坐过来些,陪我说说话儿。”
老太太见宝玉还有精神顾这些,放下心来,忙起身道,“好玉儿,你来陪陪你哥哥,陪他玩儿,说说话,他就不疼了。”
黛玉只好过来,也不往炕上坐,只让人搬了一把小杌子,宝玉却不肯,非要黛玉坐在炕上,自己还往一边挪了挪。
王夫人笑着道,“大姑娘原是个守礼的,只你们姊妹一块儿,平日里也亲厚,这时候,他想让你陪陪他,你就桥瞧在老太太和我的份上吧!”
熙凤忙扯起黛玉,往那炕上一放,“你们两个成日里一会儿吵嘴,一会儿又好得跟什么似的,有你,他连药都不必用了,你偏生当我们的面这么见外呢?”
宝玉听着这话,特别受用,只笑看着黛玉,见黛玉两颊上飞上了两朵云霞,瞧着越发欢喜,拉了黛玉的手,“妹妹,看到你我就不疼了!”
黛玉着实是害羞了,忙缩回手,嗔道,“胡说什么呢?要不疼,才哭成那样儿?”
她别过脸去,听到外头又是一阵嘈杂声,有婆子飞快地跑来,嚷嚷道,“快,报老太太太太去,老爷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