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了?那黥面奴怎么说?”祁连故作大声地说道。
“他收了我们一包美金,自然是答应了,不过主上,那这两个人不就没用了?放过他们,他们可能还会总想着逃跑,不如杀了吧!”易川面露凶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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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指着这两个赤狄子,答应了什么?”祁连继续演戏道。
“那个黥面奴,不希望他为了求生杀死同伴的事被人知道,让我们杀死他们两个人证!老臣有罪,不该擅自做主!”易川有些疲惫地开口道。
祁连没有说话了,而是走到两个赤狄人身边,问道,“你们听到了,朕只问一个问题,朕满意了就留下你们的性命,来日后要挟那个黥面奴。”
“公子请问,我们知道的都说…都说!”眼神涣散,显然被同伴彻底抛弃,还被特意叮嘱灭口种种事宜,击溃了两个赤狄人的精神防线,他们双目含泪地呜咽道。
“你们为什么会从太行山逃往蓟国?赤狄人不是攻破了邢国和卫国,正占据着他们的国都城邑快活吗?”祁连边说边努努嘴,得到信号的芳一和南宫,把剑架到了两人脖子上。
“请公子饶命!!!我们说,我们都说!我们其实不是赤狄人,而是被他们从老家上党抓出来的白狄人,部族被灭后,我们这一小支因为都会说点燕、蓟、邢、卫的话,就被留了一命。但是赤狄人太不是东西了,我们因为不会种田,他们有了邢卫两国的新奴隶,就想杀了我们,我们在死人堆里装死,才跑出来十几个人,后来逃到蓟国的就只有我们五个了…”两人中比较年老的一人抢着连珠炮式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会说那么多语言?是做什么生意的吗?”本来就只是吓吓他们的祁连追问道。
“是的…是的…我们会养马养羊!请公子留我们一条命…”
“带到山洞去吧!看好他们,先饿个一天再说。”
…
山林之间最终还是重归平静,只剩一老一少还站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主上…”易老头最终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道。
“大夫可是要劝谏朕收服几个奴隶还要用鬼蜮伎俩,未免过于麻烦了是吗?唉,朕是真的既想留下他们又怕他们一旦逃跑,就近就能招来那群在西边灭亡了邢卫的赤狄人,谁知道是杀鸡用牛刀,他俩是什么白狄人…”祁连不停地絮叨着,倾诉着自己是多么多么谨慎,多么害怕无助,也不管易川听不听得懂…
不知道为什么,默不作声的易川,只有这时候才能从面前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腰腹、不停说着自己害怕的男孩身上找到一点昔日熟悉的那个孩童的影子。
不过才四天,加上遗弃他的时间也不过七天,是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人包括自己不再把他看作是一个孩子的呢?
易川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件没有答案的事,只是轻轻长作一揖打断道,“主上,老臣只想提醒您注意,我们的余粮不多。”
行礼的易川没有不再听到面前孩子的絮叨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冷漠自信的回复。
“朕知道了…那个黥面奴怎么死的?”
祁连转身往山洞走去。
“用主上您说的络石花汁液,竭也埋伏在坡下以防万一。”易川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你刚才问那个黥面奴什么了,他点头如捣蒜。”祁连继续问道。
“老臣问他,想不想要妻妾成群、风流快活,是不是没本事只能忍受家中彪悍的…”
“好的,打住,不用说了!”祁连叫停了一个千古难缠的哲学命题展开。
“朕该见见那个竭了,你去安排吧…”祁连突然在短暂停了一下脚步后吩咐道,接着马上加快了步伐。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