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话说清楚!”另一个人鱼看着他。
“是…是萧然…我刚才一进门,就被他偷袭了,但是他没能一击成功,让我惨叫了一声,他就逃走了。从窗户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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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鱼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冷冷道:“追!叫人,别让他跑了。快!”
说罢,除了跌坐在地的那人鱼,宫殿里已再看不到别人的身影。那人鱼双手撑地后仰,淡漠地看了刚刚几人跃出的窗外,然后起身,拍了拍衣裳,走到屏风后的床下,有一个和他容貌一样的人鱼正昏迷着。
“看来没被发现。”他来到门边,把门闩锁上,然后卸下伪装,重新变成萧然的容貌。
外面喧嚣得更厉害了,声音由远及近,像宁静夜晚的海滩旁,席卷一波一波的浪潮,惊涛拍岸那样。也许是因为不曾遇见过,也不曾想过类似事情的发生,他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慌慌忙忙地找过来,跑回去,反复徘徊兜圈子。
“人呢?刚才不是说萧然往这儿跑了吗,为什么这么久我们还没有看到人影。”
“不知道,刚才有人说他从这儿跑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四处张望,牧清歌藏在暗处观察一番,打算此刻引他们追自己远去。他拿出绯华剑,跃到窗外,转身反手一剑挥出,红色剑芒过处,屋顶上的琉璃瓦连翩掀起,飞掠过人鱼们。
人鱼们望去,萧然正负剑立在屋顶房檐,却不见先前他背着的宁芙。
一位人鱼质问道:“宁芙小姐呢?快把人交出来。”
牧清歌冷冷道:“休想。”转身便跑。
他飞驰过透明的波光,泛起的丝丝光线,犹如驰骋夕阳原野的骏马飘扬金黄的鬃毛。
蜂拥云集的人鱼从四面八方涌来,齐声高唱,一如吹响了喇叭,四面楚歌的局势下,他寻找空隙,肆意穿插其间,如银针引金线,左闪右避,时而踩过一人肩头,跳到人丛中,兔起鹳落,进退自如。
“把更多人叫来!”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已有大约两万人围住他。先前他以身法闪避,趋退如电,看似游刃有余,却已是凶险至极,此刻局势更危险艰难,不可久留,倚仗实力高于在场任何一人,他迅疾冲入人丛聚集处,身旁人鱼中,最近的离他也不过三步距离,瞧见强敌已近在咫尺,有人一时慌乱忘了反抗,有人惊骇之下仓促出手,但都因实力差距过大,未能起到效果。
远处的人鱼见了这情形,也不免束手束脚,他们若是此时攻击,难免伤到自己人,且受到攻击的人鱼,也要抵御,难免就还手误伤其他人,场面则变得更加混乱。牧清歌趁机观察,时而躲到其他建筑后,时而混入人丛中,结群的人鱼们此起彼伏地涌动,有如小溪伴着漩涡流淌过曲折蜿蜒的河岸,或像是海洋的浪潮触碰礁石而浮动,如果从远处看去,则有一种云雾弥漫的连绵群山渐渐淡去,唯有其轮廓的线条时隐时现地映出之感。
终于,牧清歌摆脱的众人的环绕,来到了一座钟楼的顶端,深海的清冷水光把他的身影映得无比清晰,人鱼们抬头仰望他。他们再次唱出悠扬婉转的天籁,于是一束水波汇聚得澄明透亮,向他攻了去。他一剑劈开后,趁势倒飞出去,有人鱼大喊道:“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大家分散开来,不要再像刚才那样让他混入人群中,否则远处的人向他攻击又会伤到自己人让局势混乱起来。”
一道清脆嘹亮的声音传遍了水晶宫殿,就连待在别处的女仆也听得清清楚楚,虽未到场,但她们也大致猜到没能抓住萧然。
人鱼们都分散开来,彼此之间有意地保持着距离,也许是因为他们穿着银白色的衣裳,也许是因为清冷水光的映照所致,他们从蜂拥云集到分散时,有点儿像飘摇的蒲公英。
牧清歌在前方疾驰,时而回头望一眼,确保自己既不能真的被他们追上,又不能将他们甩开太远,因此他时缓时急地奔跑着。
他已经跑出了水晶宫殿,来到空旷的地方,生活在较远地方的居民,也能望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鱼追着一颗流星的场景。
“追不上,怎么办?”有人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