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宰的演奏渐渐停下,牧清歌双手支在栏杆上,也看了过去,他的语调漫不经心,“那儿有一个女孩子。”
女孩面容姣好,病弱略显憔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柔顺得像是一匹华丽的丝绸,她长长的睫毛下,秋波流转,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但像她的面容一样苍白得缺少血色,纤细修长的十指也指节分明,放在嘴唇下。女孩儿穿着精致轻巧的月白长裙,裙摆及膝,尽管裙子没有精美的图案点缀,可是裙摆微微飘扬起来的时候,依旧有一种优雅的风采。因云彩遮掩而时明时暗的月光下,她宛如白瓷般的肌肤就更加晶莹透明了。
女孩儿时不时咳嗽几声,但视线向这边望了过来。
“你好。”她向对面高处阳台上的牧清歌挥了挥手。
“晚上好。”牧清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尽管他对女孩儿漂亮的容貌不怎么在意,也没有亲近的想法。他暗暗想道:“这个女孩儿是谁?为什么这么晚了出现在对面?要问一下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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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音乐很好听。”女孩儿倚着她阳台的栏杆,探过头来,秀美的容貌在飘扬的长发里,被月色照耀得更加清晰明丽,但也更娇弱可爱。
“不是我演奏的,是我的一个…”他想了想,不知该怎么向别人称呼戏宰,朋友吗?似乎不太像…
戏宰刚好可以从阳台的栏杆上探过头,他也打招呼说:“晚上好。”
“真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弟弟,咳咳…”女孩儿右手握拳抵在嘴角边,不禁弯腰低头,咳嗽了一阵,才缓过气来。
“不好意思,见笑了。”
牧清歌问道:“身体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去回去好好休息?”
戏宰也问道:“需要照顾吗?”
“没事的,老毛病了,没什么大问题的。谢谢关心。”她重新抬起头来看了过去,“你们…嗯,以前不是这儿的人吧?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们。”
“嗯,我们是最近才来的。”牧清歌说道。
女孩儿笑着说:“我一向深居简出,外面的事也不太了解,很多东西都没有见过。”她又说道,“刚刚的曲子真好听。”
“是他演奏的。”牧清歌视线转到戏宰身上。
“诶,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真了不起。”女孩儿忽然更剧烈地咳嗽起来,拿手捂着嘴,缓过来后,擦了擦嘴角,“我先回去休息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天吧。”说罢,便踉跄地走回宫殿内。
牧清歌转过身来,背靠栏杆,双肘支在栏杆上,抬头后仰,他的长发垂在栏杆,清凉的晚风吹过。他的视线斜着望到月亮,他问:“明天,森罗宗界的人就会全部变成奴隶吗?”
“是的。”
“可以继续弹奏竖琴给我听吗?吹奏口琴也可以。”牧清歌再次转过身来,双手支在栏杆上。
“嗯,好。”戏宰走回房间,拿出他的口琴,他来到墙边阴影的角落,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清纯的月光清晰地划分室内的空间,一半的明丽,一半的黑暗。
牧清歌也走过去,倚靠墙壁,在他身边坐下。
次日清晨,森罗宗界的王城热闹起来,从城门外,一支威武的军队走来,踏在大街上,向宫廷的城堡与宫殿而去。陈列街道两边的房屋,都从窗户里探出人头,好奇地张望盛大的景象,观看气势如虹的军队走向宫殿。
在宫殿里,以往高居王座的君王,荆禾此刻正在缀满宝石的穹顶照耀下,也在台阶下低头跪地,他的身后是无数贵族,以及宗界弟子。君王以下,是长老,执事,灵官,统领与麾下的侍卫与武士依次跪地俯首,从大殿蔓延到殿外晶莹的一级级台阶下。众位贵族也依照身份地位的高低,从前向后排列起来。
戏宰正翘着腿,左手搭在王座左扶手上,右手支起,身体向右倾斜,姿态慵懒,神情淡漠。在他的身旁,羲然与怀岐,伏悠和牧清歌分别站在两边。
怀岐开口说道:“公子,我已经用魇气把森罗宗界的所有人都变成奴隶了。”
“嗯,知道了。”戏宰淡淡道。
“这些人如何处置?是带回我们玄魇宗界的宫廷当奴仆,还是继续让他们留在此地?还是要吩咐他们做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