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答应了下来。
他的病好像越来越重了,他说自己经常感到头疼。我偶尔用法术变一个分身代替我去上学,我则在疯人院照顾他。
或者在空闲的时候,我在疯人院的房间阅读书籍。虽然阅读的书籍很多,但是我主要的心力放在研究巫术。对于巫,我的理解是控制灵的能力。
我因为学习优异跳级,早早地读完了初中和高中。我是在外地读完了中学,期间,江缘也因为我的跳级,决定和我一起去往外地读书。
他对我说:“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于是就和我一起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和我一起上学。
我们一起去到另一座城市读高中,却在城市的郊外,一片苍翠的森林旁住下。我住在一座建造得简洁的四四方方的小院,他在旁边的一座小院住下。一条宽阔的道路就从我们门前经过,而葱葱郁郁的森林就依傍在我们房屋后面的群山。群山吐翠,蜿蜒起伏,似一幅画卷。我体弱多病,因此常在房间看书,江缘有时来探望我。
有时,我们走进群山的怀腹,山峦有如生命的怒放,鲜花簇拥着岩石的小径盛开,长夏有时从树林摇落盛夏风采,而蜿蜒曲折的小溪在从森林的拱形枝叶间隙投下的灿烂阳光下潺潺流淌,溪水清澈,倒映着森林的镜像,于是两座森林上下辉映。若是在黎明破晓时分,或是黄昏的苍茫暮霭,亦或是雨天放晴以后,树林的上方洋溢着雾气,把光色形影的轮廓融合,或是群峰于银色的拂晓时分,一轮红日点燃了光线,像是银色香炉一样于银色拂晓时分升起的袅袅云雾,醒来的蓓蕾睁开眼睑,仰望神圣纯洁的大自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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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抽出新绿,而馥郁馨香的鲜花有如盛满美酒的杯盏,将生命的芬芳飘香于神圣的大地,天空清灵的魅力吹拂,徐徐似一阵花雨洒落,将此间的森林建造为纯洁的宫殿。
醉心于神圣伟大的自然,遗忘自己,却也再次找回纯粹的自己。
自然,即充实自我观照的纯粹澄明,美与智慧的至高点也趋近于此。他将完全弃绝自己,从而回归于自己;他将在最朴实无华的精神创造繁华。神圣的自然,他将我埋葬在温柔和谐的静谧,有如回归到起源之处。
我在此生活过,孩童时代的玩伴陪着我,我们仍像是从前一样读书、游戏、欣赏音乐,分享美食。
有时,我和江缘沿着宽阔、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几辆车飞驰而过,我们就走到铺满青草和芦苇的河岸旁,躺在斜坡上,在斜阳揉碎的粼粼波光旁边,仰望傍晚的瑰丽霞光。我们的右边是车辆来往的高架桥,我们眼前的河流就在桥下平静地流淌。
我们读书的高中就在不远处。
像是现在宁静惬意的时光,他对我说:“以后你要去哪里呢?”
“大学吗?”我问。
“对。”
我说:“我没有想好。”
他说:“我想陪你一起去。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也跟着我一起去了大学。也是在这一年,十九号死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就把他的遗体火化,把他的骨灰带到大海撒下,就像他以前说的一样。在黄昏下,他的骨灰也像是融化在海面跃动的碎金一样。
有一种说法认为水是生命之源,如果将死去的生命安葬在这里,在茫茫大海以无垠的波涛作为坟墓,似乎也不错。
有一位戏剧家说过:“他并没有消失什么,只是感受了一次海水的变幻,成了富丽珍奇的宝藏。”
我想要将自己埋葬在洋溢温柔暮色的海洋。
待至暮色化作光辉的灵柩…
十九号没有葬礼,我只是简单地将他的骨灰撒向海洋,遥望无垠的大海,然后就离开了。
我将事情告诉了江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