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速速押解翟越,去往其所说那处树下查勘。”沈立从容吩咐道。
一行人闻令而动,在安抚使司参议官的带领下,押解着翟越匆匆而去。
萧山虽远,然而仗着马快人精,仅一个多时辰的光景,众人便是匆匆去而复返。
“太守,幸不辱命,我等已将翟越所埋藏头颅找到,可请提刑所仵作核验。”
一旁自有人接过参议官所呈筐篓,迅速将之转送提刑所仵作,经过仔细对比、拼接之后,仵作终于给出了已经白骨化的头颅,与那具十里亭发现的尸身确属同一人的结论。
而后,翟越复又将亲手做下杀人手笔的老徐供出,沈立自然从善如流,当即表示要请朝廷发下海捕公文,从速抓捕这名江湖人称老徐的大贼。
直到此时,沈立终于重新将目光投在了谭虎身上,似笑非笑道:“谭虎,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谭虎此时早已是心死如灰,眼看着安然坐在高台之上的王庭老,却终于是怒从心头起:“太守,草民认罪,却要当众检举一人!”
话音落下,当即又将周遭围观群众们的好奇心勾起,今天他们委实见识了一场精彩好戏。
“既已认罪,于此案来说,便是个死人了。太守,我看我们就不必在此听他随意攀咬了。”
见谭虎似有拖自己下水的打算,王庭老终于坐不住了,赶忙阻拦了一句。
一旁的苏轼却是从容接过话茬:“切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运副,我看我们不妨听一听这谭虎要说什么。”
王庭老还要出声反驳,但谭虎好容易得到机会,哪里还能再等?
于是,其人赶忙扬声道:“太守,我要检举本路转运副使王庭老,收受草民贿赂数万钱,与我共谋陷害州学才子吴冀之。”
话音落下,现场彻底被点燃,任谁也没想到,今天这火竟然烧到了堂堂转运副使的身上。
“竖子,莫要血口喷人,你可有任何证据吗?”王庭老惊怒交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