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官家终于又将目光投向王珪,而王珪也没用多长时间,便就官家询问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官家,江南东西路、两浙路及福建路实无合适军州,现今将要任满当代的,唯京东东路密州一处妥当,不知官家意下如何?”
官家倒也没有思考太多,他问江南有没有合适的地方,也只是考虑到苏轼可能比较了解彼处风土人情罢了。
但就像他所说的,如苏轼有不可以邪?
“朕意如此也可。且令曾内翰拟旨,召苏卿回京述职,再遣赴京东可也。”
“唯。”
恩赏之事议定,便轮到众人都不太想面对的罚了。
宰执们虽说无心扫官家的兴致,但是此等叛乱大事还是要讨论清楚才行的,不过倒也没人愿意揪着此等事指责谁。
唯一一个有可能将此事,作为自己论政依据的是王安石。
毕竟潞州事件的正经起因是义勇强壮法,他完全可以指着这件事,作为自己强烈要求推行保甲法的依据。
不过其人经历过刚刚的吃瘪之后,此时多少有些不想说话,更何况前去河东察访的使团尚未完成任务,此时也实在没有必要发什么难。
于是看似更加难以说清的处罚问题,君臣之间却在短时间内达成了一致。
李言贼子意图谋反,但念在其父多有功劳于国家的份上,倒也不必再行株连了,只将其人连同亲近党羽,在潞州州城闹市砍了了事。
而潞州知州郭逵和通判李昭玘,全都负有失察之责,不过念在其及时参与补救的份上,就都只罚一年俸禄轻轻放过。
至于对潞州上下其他官僚的奖惩,包括参与到李言、李立贪赃欺民事中的其他官吏、豪右,则还不配得到官家和宰执的亲自惩罚,且发配给有司勘核便是。
至此,诸事议定,宰执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