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半天没说话。
朱元璋不说话,旁人更是连搭茬的勇气都没有,呼吸都放缓了,生怕被皇帝注意到。
半晌,朱元璋说了声“去”。
去?去干什么?
正疑惑,徐一真眼前多了一双脚,循着脚往上看,见是王公公,拖着一锦缎铺就的托盘,正一脸复杂羡慕的神色看着他。
“此信符赐予尔等,助尔等北上制瘟。”朱元璋的声音传来。
“谢皇上。”徐一真磕头谢过,接过托盘,见盘中放着一块黄色令牌。
这黄色既不是金的明黄,也不是铜的赤黄,介于两者之间。朝上正对着他的一面阴刻着两个字是“信符”。
“持此信符,如朕亲临,有不尊号令者可就地斩杀。”朱元璋声音平淡,内容却血光淋淋:“持此信符,朕须得三点要求,你且听好。”
徐一真连忙重新低头,恭敬地摆出聆听状。
“此信符并非只赐予你使用,是赐予你们两人使用。”朱元璋淡淡地说:“若有人取信符以谋私利,便是欺君之罪,当斩。”
徐张两人心头一凛,连忙恭敬听命:“遵旨。”
“此信符使用,须得你们两人商议之后达成一致,若一人反对,便不可动用。”
“是。”
“回朝之后,上交信符,陈述信符使用的前因后果。”
“是。”
朱元璋总结陈词:“有此信符在,当无人敢阳奉阴违,耽误制瘟。”
走出武英殿,张长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仍然心有余悸,小步来到徐一真跟前,不由埋怨:“徐大人,你可真是胆大啊。为何之前从未跟我说过,害我一个措手不及。
“若早知你竟敢如此,我非得让你打消这念头不可。”
徐一真也是一身冷汗,托盘递给了王公公,此时拿着信符,才翻到另一面,上面刻着十二个字是:“皇帝圣旨、合当差发、不信者斩”。
听张长贵这样说,徐一真不由笑说:“总算结果不错。有这信符,到了江北,我等治疫便能得官府助力了。”
“怕是难。”张长贵摇头:“助力不敢想,最多能不受刁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