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来都是这样教授,赵承山也一直以为从来如此。但听眼前张大人所说,竟是不好的?他一时也分不清,自己算有能还是无能。
“罢了,如今疫病当前,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先清点药材吧。”
由张长贵亲自动手,加之这三副药都极简练,每服药只有五六味,其中更有重复,清点起来就极迅速,很快就就完成了。
“有保生堂提供药材,江南疫病当不至于失控。”张长贵清点之后,跟徐一真说了一句。
徐一真手一挥:“出发!”
于是,十几个差役,拱卫着一驾马车一驾驴车,并三个骑马的,朝村子行进,沿途气势凛然,生人勿进。
李中和挪挪屁股,感觉马鞍极为生硬,硌得他疼。他也想坐马车。但是不能。
当今圣上作为开国君主,武功极盛,最看不惯文官坐轿。何况如今当朝文官,虽然吐故纳新了许多,也有不少跟着皇帝一起打天下的,骑的一手好马。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他作为应天府府丞,自然不能犯这样低级错误。尽管不愿,马还是要骑的。
村子距离观音门不远,走不多久便到了。村子离江边更近,站在村头便能听到滔滔江水声。
六合县差役窃窃私语,都得低声讨论着什么。虽然声音尽可能压低,可人数太多,合在一起便有巨大的嗡嗡声,引得其他人注意。
“怎么?”李中和不满:“吵闹什么?”
关志走上前来禀报:“回大人,因小人们认出了村子来历,因此不免议论。”
此时徐一真也走过来,听他这么说不由好奇:“来历?这村子不就是渡口船夫聚集起来的么?”
“正是,”关志解释:“此处名为燕子矶,是自古以来的江南渡口,以此渡江北上。长年累月之下,便有许多人靠摆渡为生。”
李中和恍然。
“这有什么的?”徐一真问。
李中和解释:“皇上有感于乱世之下,车船上多是打家劫舍的恶人,渡口下不乏累累白骨。因此,摆渡船夫虽是民户,却属贱籍。”
他虽没说详细,但只看表情,便能知道他未尽之言:不过是贱籍,何必管他们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