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哪敢收他做弟子。”张长贵笑说:“他本是我那师弟的孩子。几年前我那师弟过世,便将他托付给我。”
林如海感叹:“你倒也不容易。”又看向徐一真:“若非看在你师叔面上,非得管教你一下,让你懂得礼数不可。
他又嘱咐张长贵:“回去后,该教训一下。这也就是遇到我,若是遇到别人,哪能这么容易干休?
“即便是我,若再有下次,定严惩不贷!”林如海问张长贵:“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张长贵拱手行礼:“多谢大人宽宏。”
这只是插曲,不大不小的波折而已。
徐一真本想着借着这波折,进了监狱。
既然已经知道其他大夫在监狱,也知道桃源县衙的模样,那还有什么好说呢?
当务之急是进监狱,了解被关押的大夫情况,之后或是了解情况或是营救什么的,都是应有之意。
而进监狱,最简单的,徐一真认为,当然是激怒他们,自然会被扔进监狱。
当然,这都是事后找补的话,真实原因很简单,冲动了。
任谁看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两人,也很难不冲动。
张长贵自然知道徐一真的冲动。
冲动是好事。年轻人哪有不冲动的?倒是之前徐一真的所作所为,虽是尽量圆融世故,但终究是压抑天性,模仿别人,倒让人觉得老气。
但冲动自然也付出代价。
激怒他们,未见得会被扔进监狱,还可能直接上刑,甚至被杀死。
这桃源县的官并非善类,这种事真能做得出。
好在既非善类,便也没有原则,只需要放低姿态,配合银子,便能成事。
但,林如海并不打算放过。
“张大夫觉得,我等提议怎么样?”
“提议?什么提议?”张长贵装傻充愣。
“便是,让你等劝解其他同仁,共同为苍生谋福祉,将古书上的汤剂换成丸剂的提议。”林如海斜觑着他,倒要看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