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嘴上说的是回请将令,但他心里也明白,通过这些日子的交战,这些明军不是之前十几个人能追着千人逃窜的尼堪,而是一群训练相当有素的野战部队,心中确实是怕了。
突然见一个包衣手上动作慢了,直接令人拉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疯狂抽打泄气,没几下,常年营养不良,瘦的如同皮包骨头的包衣直接被抽打而死。
其他包衣见状,赶紧加快了手上的进度,而劳萨在一旁哈哈大笑:“奴才就是奴才,十倍于我的包衣都不敢反抗一下,让俺找点乐子,活该是奴才。
待皇上入了关,所有的汉人都是俺的奴才。”
指日间,一道壕深八尺,广丈余,总计三重的壕沟就已经挖好,这些壕沟都是上宽下窄,落进去根本无法爬出,像明军的战车更是无法通过。
“洪督师,建奴从壮镇台、寨儿山、长岭山一直到石灰窑、南海角等处开始挖掘壕沟,速度极快,眼下工事将成,将困我松山城。”
洪承畴听到报信,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缓缓说道:“建奴善使间计,此乃诈我!无需去管,壬戌日,继续再战!”
壬戌日,前方的巴牙喇正在与左翼左营战在一起,副将赵邦宁异常勇猛,此人曾经是祖大寿“大凌河二十六亲兵”之一,跟清军交手无数,从未怕过。
他指挥营中诸部合力奋战,人人奋勇向前,悍不畏死,就算是凶残巴牙喇也感受到了压力。
战事激烈,张惟忠的弹药全部打空,此刻也是收起火器,跟在前锋后,冲到敌军阵前与之斩开白刃战……
第二日,地上的焦土还有余温,又有新鲜的血液浇灌下来,两军再次对垒,战事一如既往惨烈。
第三日,吴三桂的镇标内丁营亲自出动,每逢恶战,他的贴身内丁必定随征,一直冲到清军旗下,照这个势头打下去,打通到锦州的路还真不是幻想。
皇太极在山坡望见,长出一口气:“这些南兵殊异他时,胜负真是尚未可知。”
孔有德在一旁听到,跪下说道:“皇上,此为明军最终困兽之斗,万无撤军之理,俺率炮兵顶上去,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皇太极准令。
轰鸣的炮声不断响起,洪承畴派出去的探马终于传来准确的消息,松山与杏山塔山的退路真的被切断,辎重已经运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