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矛盾与妥协

生殖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哪一个男生,都必然会面对这份困境。

他们软小无力,每次触碰都会浑身发抖,任何一次双排都会对身体进行巨大消耗,可谓是折磨,就算是身体再怎么强壮,也不得不面对的短板。

稍微安抚着身旁的男生,林雅眺望远方,作为同性,他当然能理解其中的忧愁。

他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曾经以色娱人,靠着美色和生育价值取得人们欢喜的男孩子。

终将因为生育能力衰颓,身体素质越来越无法支撑操作,在一次次战斗失败中,一点点回归到他应该处在的社会地位上。

面色颓丧的,这位年轻,哪怕是胡子拉碴,也勉强看的过眼的男孩子,哭丧着:

“她不理我了啊!”

他的妻子。

那个法律意义上,曾经无数次哀求他,为了一次欢愉而卑躬屈膝,渴求着被播种的伴侣,那个卑微到尘土里的乡镇女孩。

此时已经成为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将钓鱼竿扔到一边,他目光低沉,毫无生气道:

“我已经没用了。”

在传统认知上,他完全是个残次品。

要是在封建时代,他会被关进深院里,接受老妪们的教育,在这些被称为‘族老’的家族老人的教育下,在不见天日的深闺里,从事各种劳作纺织的工作。

无人问津,毫无人权,最终在寂寞和枯寂中,被榨干最后一点劳动力,成为祠堂外的一抹尘土,连名字都无法留下。

现在是新世纪了,在亚盟的伟大光辉下,哪怕是无法为社会提供最基本劳动力的男性,官方也给予了最广阔的机会。

他攥着林雅的衣服,仿佛攀岩着,一路抓住了昔日仇敌的衣领:

“去做。”

眼里燃烧着火焰,宛如焚烧殆尽的枯柴,最后余留的灰烬。

他仰视着,就像那腐败的亡灵,抓住生的希望:

“你是正确的。”

他确信。

以自己失败的经历,用无数次惨痛的教训,用那些血淋淋的经验,一次次鞭笞着,被腥臭味浸染的道理,得出那唯一的真理。

确实。

他确实是万众瞩目,整个江市,甚至在南省省会都能招花引蝶的交际花。

可攀附她人终究是有极限的,就算成为权贵阶层的玩物,他也无法获得任何一点话语权。

眼里燃烧着火焰,枯败的柴薪,宛如幽灵一般,幽怨阴冷道:

“别停下来。”

这是重复。

可看着他的眼神,林雅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