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而黑的眼睛,脸上闪烁着爱恨交织的表情。
南山说得话,他是油盐不进,只认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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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处长只好硬着头皮应对,上门不打笑脸客,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得守人家的规矩。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没有不吃荤的猫,我就不相信一个荒山野人,不食人间烟火。”
南山处长出发前也已做足了文章,他从越野车副驾驶座旁拿出了一条中华烟。
“师傅,顺便借个道,就算是交个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结一个冤家,拆一座桥,过河拆桥的事情我们不干。”
“我们要到冷龙岭雪山勘探地形,行个方便,南边是草甸淤泥,我们车辆过不去。”
“老子不抽烟,这么贵的烟也抽不起。”那个男人恶狠狠的说。
南山处长尴尬的立在那里,也许山里的野人,没有见过这么贵重的香烟。
钱他该认识吧,西天取经,如来传授真经,弟子还向唐僧索贿呢。
南山处长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一百元人民币,心里嘀咕,一百元钱你这野人应该认识吧。
南山处长右手拿着钱,脸上是一脸的蔑视,心里还是看不起这个男人。
我们是遇上土匪了。
那男人气的脸都发涨了,“别跟老子玩那一套,老子不稀罕。”
南山处长又走过去,想把两张一百元钱递到怀孕的女人手里。
“于是就跨过去,走到怀孕女人那儿。”
“不能要,叫他们滚。”那个男人大吼一声。
越野车夏润雨,赵叔,王玉霞,司机小周心里也不是滋味,面面相觑,无能为力。
看来是遇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野人了,南山处长茫然无助下意识望望后面。
远远地江铃车才开过来,刘世雨主管后勤,他让刘世雨再试试。
车辆过不去,只能打道回府,再想其他办法。
皮卡江铃车只是单轮驱动,越野性能一般,刘世雨是无证驾驶,再加上对车不熟悉,草原的路况又坑坑洼洼,车里又有精准仪器经纬仪,所以行驶比较慢。
刘世雨在江铃车上,远远看见隘口,一个拿着钢叉的人似曾相识,他把车停在越野车后面,仔细一瞅。
这不是遗体清理组组长,战友陈富海吗。
刘世雨在车里大叫一声:“福海”
那个男人愣愣的听到有人叫,顺着声音望去。
刘世雨跳下了车,快步跑过去。
陌生男人丢了钢叉,愣在那里,忽而抱住了刘世雨,然后缓缓的蹲在地上,就是哭。口里念念有词。“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原来陈福海当兵,在哀牢山,曾经是火化队的,他是遗体清洗组的组长,就是把兄弟遗体拼凑起来 用泉水洗净,然后给兄弟穿上衣服,放在台子上,等待后续处理,这个过程非常煎熬 ,折磨人。
越野车上南山处长望着他们两个抱头大哭,他唏嘘不已。
“福海,你哭个吊,现在是和平年代了。”
“我还活着,又用不着你清洗,这不我活的好好的。”
原来陈富海,在哀牢山是军工,负责伤员转运,和兄弟遗体清洗工作。
兄弟清洗台里面有一个小水沟,水沟上面搭着一块床板,水沟里面的水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
陈富海戴着口罩,戴着橡胶手套,他拿着剪刀,剪开兄弟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都是用剪刀。
然后他轻轻的把弟兄衣服,扒下来。
堆放在旁边,然后清洗站的其他人,手拿着新毛巾,开始清洗弟兄遗体。
他把弟兄身上的血迹,擦洗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提前在担架上面铺设一块长长的白色的布,把兄弟抬到担架上,然后用另外一半白布盖在兄弟身体上。
在他的心中,战友并未死去,战友的灵魂依然活着。
就这样,陈富海和战友们让几十位走上天堂的兄弟享受了最后一次沐浴,有尊严的离开人间。
陈富海从来不在战友面前说,那个牺牲的兄弟缺了一条腿,那个少了一条胳膊……那个肠子出来了……
假如把这些衣物让兄弟家人们看见,那是多么残忍。
所以他从来不说。
刘世雨曾经是陈富海的救命恩人。
一双明亮清澈,碧波盈盈的大眼睛的女人,疑惑的望着刘世雨。
怀孕的年轻女人打开了,横跨在隘口的木头,用不太流利的话说:“到屋里坐。屋里坐。”
“那个嫂子,就是你曾经在羊圈里认识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