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任务,曹操交付的任务佣金,由你安排,全部送给尹刚,穆凌二人妻儿老小。虽然我灵影阁,干得是刀头舔血的买卖,但他二人身陨,你贪功冒进,也有责任。”
左慈说道。
闻言,杜怀的头低得更深了。
“你出身大族,一直渴望建功立业,为师心里早就明白。”
左慈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如果你真认为那曹操是明主,那便去吧,办完我交待的事,你尽可脱离组织,做回你的杜家少主,我灵影阁与你再无瓜葛。”
雪筠听了左慈的话,
脸上惊讶无比,
刚想向师父求情,
看向杜怀,却见对方沉默不语。
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思索良久,杜怀终于说道:
“师父交待之事,弟子一定办妥。弟子铭记师父教导之恩,此事一了,恕杜怀就此拜别师父师妹。”
说罢,杜怀跪下施礼。
“很好,你自去罢。”
左慈答道。
就在今夜,濮阳杜家少主——杜怀,
正式脱离灵影阁而去。
如今只剩下雪筠,与左慈师徒二人,
雪筠如坠梦中,她不解地问向左慈:
“师父何故如此?杜师兄他。。。。。。”
没想到左慈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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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了雪筠的求情。
“杜家本就是世家大族,扎根兖州百年,眼下群雄逐鹿,乱世开启。他作为杜家少主,渴望建功立业,投靠明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如今利欲熏心,利用灵影阁,为杜家铲除异己,如此行径,我没对他执行门规,已经是念及当年他祖父对我灵影阁恩情,既然师徒缘分已尽,何必勉强。”
雪筠想起几人冒着生命危险,
混入战乱的濮阳,先是刺杀柳家族长,
又刺杀兖州各地豪族,
乃至刺杀吕布大将高顺等人,
似乎只有一个目标,
就是为了曹军重返兖州,
也沉默不语起来。
“我灵影阁替天行道,诛除暴虐,只为维持天道平衡,绝对不能沦为一家一姓争权夺利的暗杀工具,否则必遭天谴!”
左慈又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我见吕布军强迁兖州百姓,甚至放任部将,对治下百姓抢掠屠戮,曹操重返兖州,不是对兖州百姓更好吗?”
雪筠不解问道。
“乱世人命,贱如蝼蚁,你可知道,曹操之前为报父仇,远征徐州,迁怒无辜百姓,屠数城,杀戮不下十万,泗水为之不流!”
说完,左慈冷笑道:
“这乱世之中,视民众如草芥的暴虐之主,比比皆是,又何止曹孟德,吕奉先二人?”
雪筠听说曹操屠戮十万生灵,
自己居然还被杜怀哄骗,为曹军效力。
不禁羞愧万分,随后义愤填膺的问道:
“师父,曹贼如此恶行,我灵影阁何不将他除去?”
“自黄巾之乱,各地诸侯并起,逐鹿天下,天下苍生有倒悬之苦。此乃我华夏大劫,天意如此,曹孟德此人,如许劭所言,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自有气运,就算是我与你南华师伯,也没本事逆天而行,除掉此人。”
左慈摇摇头说道。
“天意?难道真就没一点办法吗?”
雪筠不甘地喃喃道。
“那倒也未必!还记得为师跟你说过的天机吗?我与南华师兄的推演天命,已将他寻到,此人名叫霍骁,我已亲自收他为徒,此天机玄妙异常,这天下大势,或许正与他有关!”
左慈抚须笑道,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只是天意难测,我与南华师兄也无法预料周全!”
“天机?收徒?”
雪筠忽然想起白天刺杀高顺,遇到的那个小子。
“难道是他?一个小小军司马,将来能搅动天下大势?”
此时雪筠自然不信。
不过她很清楚,
师父跟南华师伯道行高深,
绝不是信口开河之辈。
“为师推算出,你似乎已经遇到过他,筠儿,你觉得此人如何?”
左慈对这个秉承天命,
穿越而来的便宜徒弟,
自然是觉得玄妙有趣,
但他的爱徒雪筠,可不这么认为。
“难怪此人会我灵影阁剑术,呼吸运功之法!师父你为何不早说?今日差点取了他性命!”
雪筠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自己今天手下留情,
不然就把师父千辛万苦寻来的天机“干掉了”!
“哈哈哈,既是天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人力推算,不过窥得一丝皮毛。他秉承气运而来,如果真轻易死于你剑下,那也是他的宿命,天意难测,亦是难违啊!”
左慈倒很看得开。
“此子天资不错,但毕竟涉世未深,日后尚不知其正邪。如又是一暴虐之辈,恐怕对此乱世,有害无益,师父想交给你一个新任务。”
“师父请讲。”
雪筠想起霍骁对自己的美貌有所觊觎,
又似乎还有强抢民女的黑料(霍骁:冤枉啊!!!)。
对此人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只是当着师父的面,不好说出这话。
“为师干预天机过多,反而会牵扯更多因果。眼下曹吕二人争霸兖州,眼看大战将起,此二人都是气运之人,胜负难料,我灵影阁虽因杜怀之事,与曹军为伍,眼下杜怀已去,我灵影阁当静观其变,两不相帮!”
左慈似乎早已决定,
他顿了顿,又说道:
“霍骁此时人微言轻,气运未稳。且他身在吕布军中,战阵之上,天意难测!作为师姐,为师希望你看顾于他,但不必事事助他,只有他本人身处绝境,即将身死之时,为师才允许你救他一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