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苏里埃尔的道德观有多混沌,多令人费解,瓦莱莉雅最后还是接受了苏里埃尔的说法。
她已经懒得去考虑敢偷石棺的人到底为什么不敢偷针管,但是无所谓了,反正这不是黑蛇关注的重点。
黑蛇这个庞然大物在脑袋里运行的时候占了太多内存,导致瓦莱莉雅的思维很难去关注黑蛇不想关注的东西。
总之,在苏里埃尔承诺了“只要找到了能用的针管之后就把东西给她”之后,瓦莱莉雅就心情复杂地走了。
苏里埃尔站在原地,用空出来的手挠了挠脑袋,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曾经在某个时刻离家出走了。
对于一个用智力谋生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她当时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把血注入瓦莱莉雅的身体里,而不是让希菲尔用更加稳妥的方式来处置她?
苏里埃尔也不是那种对自己极端苛刻的人,偶尔失误一次也算不了什么,但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很难不去复盘当时的心路历程。
她把手放下来,划过黑色的衣摆,指尖在系统所在的位置停留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系统掏出来。
严格来说,她现在正处于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的成长阶段,受激素影响多一点,冲动一点也挺正常……
系统是外置的,她总不能怀疑有人替她做了决定吧?这是不是在推卸责任?
苏里埃尔把蛇皮袋子往肩膀上一扛,决定先回下水道里把东西放下再说。
她背着这个大袋子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个做体力活的劳动人民,和周围的工人没什么差别,不失为一种保护色。
苏里埃尔一边走一边想事情,顺便留意着周围的行人和商铺里的动静。
她没走多久,就又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电话亭开着门,紫色头发的萨卡兹对着她挥了挥手,她腹部的源石结晶以一种非常狂野的方式裸露在外,但不知道为什么,周围好像没人注意。
X一看见苏里埃尔停下,就从电话亭里走出来。走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把外套的拉链拉起来。
突然从贫民窟到市区,她大概是把自己身上的黑色石头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