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丈真身,众人闻言一惊,却并无什么畏惧,久与苏无名和李伏蝉相处,众人便愈加确信,这世上,无鬼无神,多的是装神弄鬼的把戏与野心勃勃的阴谋家。
苏无名并不在意什么数丈真身,忽然眉头一皱,仿佛抓住了某些东西,“香火钱?这是什么?”
听到苏无名询问此事,贺犀目光一凛,神色微怒,冷笑道:“说是香火钱,其实就是鼍神社的巧取豪夺,宁湖百姓,凡经商者,默认加入那鼍神社,每月需要上交社钱,再之后,每年结束,再从收入中提出三成,上交神社,是为香火钱!交了,于这宁湖自相安无事,不交,不知哪一日,便进了鼍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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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众人的脸色一变再变,纵是上官瑶环再如何平淡如水,此刻也是忍不住拍案,道:“好个香火钱,好个鼍神社,如此行径,当真视国法如无物,我大唐威仪何在!”
卢凌风更是拍案而起,“如此邪神,如此凶社,压榨百姓,欺压良民,可恨,该杀!”
在众人义愤填膺之时,费鸡师忽然出声道:“你们去找刺史之时啊,我去这宁湖城逛了逛,本是想找一找这宁湖城中的美酒,这才听闻,这宁湖啊,盛有一酒,名为鼍神酒,可惜啊,常人根本喝不上!”
裴喜君疑惑道:“还有鸡师公喝不上的酒吗?”
费鸡师一脸无奈,轻叹一声,“我原先还觉得是那些人危言耸听,如今听贺参军一说啊,这才知道,那些人啊,是真害怕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费,你别卖关子!”成乙早已按耐不住,他是军人,保家卫国,死战沙场,可自与李伏蝉入了江湖,踏进官场,这才知道,人性之恶,远甚沙场,连他这样铁石心肠的汉子,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究竟保护了什么!
费鸡师看了看脸色愈加难看的贺犀,也是忍不住又叹一声,“这鼍神酒啊,早年又叫南天酩,是宁湖老百姓最爱喝的酒,什么喜宴哪,寿宴哪,必不可少啊,可如今那,由邀月楼独家酿造,只供那鼍神专享!”
苏无名眉头紧皱,“又是鼍神,这州中的酒由州的百姓享用,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如今却被这所谓的鼍神独占,邪神当真是邪神!”
贺犀怒容满面,愤愤道:“这所谓的鼍神酒本就是取鼍湖之水酿成的,原先,在这宁湖之中本有十几家铺子酿造,如今却只剩下了那邀月楼一家,还专供鼍神社,哼,这岂不是可笑嘛,如此独断专行,横行霸市,也配称神!”
李伏蝉侧了侧头,看着众人,目光泛起淡淡的冷意,语气中是难以掩藏的嘲讽,“神?诸位,这世上真的存在神吗?不求诸于己,寄望鬼神者,多是无能为力,亦或穷途末路者,宁湖百姓感念多年前鼍神救命之传说,敬奉鬼神,本无可置喙,可如今,有人借神明之由,蛊惑百姓,兴风作浪,如今之况,宁湖上下,有几人清醒,又有几人不是屈于鼍神社之淫威?”
上官瑶环盖棺定论,语气清冷,却又坚定,“宁湖之邪神肆虐,铲除异社,迫在眉睫,昔年张天师破山伐庙,如今我等恐怕亦是要效仿一番,破邪神,灭异社,扫清沉疴,去除神信,复我大唐律法威严,还宁湖百姓,朗朗乾坤!”
闻言,众人无不热血沸腾,宁湖之疾,深入骨髓,上可至后汉末年之神话,下可至三十载之漫长积威,扫清邪神,非是数日之功,亦非轻而易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