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猜到,沈如松也一样。”冷一帆冷嗤道,“他不惜在城外射杀上官瑞的孙女,还要置我于死地,都是为了隐瞒当年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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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医叹了口气:“本以为沈如松被查出醉心曼陀罗触了陛下的逆鳞,没想到只是轻判。过几年又会卷土重来。”
“我决定留在京城便是为了此事。当年我们发誓不用此药害人,可我师父和沈如松利欲熏心,一直在帮太后作恶。你我未竟之事,也该做个了结了。”
“如今新帝是赵太后一手扶上大宝的,对她极为尊崇孝顺。要对抗赵太后,难如登天啊!”
冷一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若是当今天子知道他生母当年的禁药案是被赵太后一手陷害的,他会如何?”
吴太医瞳孔一震:“你要捅破此事,那就是要跟她鱼死网破,宫中大乱了?”
冷一帆摇了摇头:“我好不容易再活一次,为何要陪她死?她极力保住沈如松,无非就是不肯放弃醉心曼陀罗。既如此,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作茧自缚。”
吴太医叹了口气,抬眸却是一片坚毅:“若不是因为上官瑞的孙女,我还以为此事早已了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又掀起腥风血雨。你想如何做?我自当奉陪,不负少年誓!”
冷一帆眼眸晶亮,如年少时一样,握起拳头,和他的拳头轻轻撞了撞:“吴谓直,我也一样,从不敢忘少年誓!”
“只可惜,这次没能救下上官瑞的孙女。”吴太医遗憾地摇了摇头,“上官瑞当年待你我不薄,上官惜云却惨死在沈如松之手。”
“上官瑞的死可能和沈家也脱不了干系。”冷一帆冷冷地说,“太后的软肋在大尖山,就用沈如松这把刀把她这个脓疮破开吧。”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此事由醉心曼陀罗始,便由其终了。听说她作孽太多,夜不能寐。你只需在她的安神方中加入一点。其他事我自有安排。”
吴太医看着药瓶叹了口气:“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金刚怒目,也是为了慈悲众生。此事包在我身上。不过,如今朝堂上最恨沈如松的一个人,说不定也能帮你。”
“谁?”
“谢寅的独子,谢珩!沈如松府中搜出醉心曼陀罗便是他背后所为。如今沈如松被轻判,他还在死咬不放,誓要为夫人报仇。”
冷一帆脸上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听说你这些年跟永康侯府来往颇多,谢家人靠得住吗?”
“我和谢寅都是先帝在太子府时的老臣。此人心机颇深,不过为人忠正,来往便多了些。他那个儿子却跟他截然不同。那股我行我素、浑不吝的脾气,跟你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连谢寅都拿他没办法。”
“哈哈哈哈!”冷一帆脸上的沟壑全都舒展开来,“此事不急,这小子我早晚得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