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店的老板对他鞠了一躬,然后迫不及待地伸手抢回了他手里那半磅又冷又硬的黑面包,他的动作太过强硬,甚至撕裂了男人带来包裹面包的旧布:
“抱歉,抱歉,这个用来补偿你的布,但我不能把面包卖给你,要是让主教知道了,他一定会告诉金鸦神的,到时我就成了罪人了....”
浑浑噩噩地拿走柜台上那枚脏兮兮的铜币,男人头晕目眩地离开了面包店,抱着尝试性的心态,他又去附近的店铺逛了逛,但是没有人愿意向他出售任何东西,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铜币,男人失魂落魄地走到街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点燃了最后的希望: 长离伴月行
“嘿!能帮我买点面包吗?买半块就行,我多给你一个铜币,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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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的工友怒气冲冲地从面包店里走出来,愤怒地朝他叫骂:“你都做了什么?现在好了,他也不肯卖给我了!你让我和我的家人怎么过?钱还给你,快滚!”
男人俯身把掉在地上的铜币捡起来,他重新走进面包店里,才刚刚挤出一个笑脸,就被愤怒的老板用扫把赶出了大门,路人对他指指点点,有人讥笑,也有人露出同情的神色,但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了教堂门口,那些守卫身上的金色盔甲依旧耀眼,她们语气中的骄傲也丝毫不减,反而增添了些许轻蔑:
“现在知道错了?主教在花园里等你。”
跟着卫兵的指引,男人再次见到了主教,他身边还坐着一名贵族女性,但他根本不敢直视这两个高贵的人,只是低着头,颤颤巍巍,结结巴巴地向主教问好:
“晚....晚上好....”
主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如愿从这男人嘴里得到了一个名字,但马上,他又摇了摇头:
“还不够。”
“不——不够?”男人惊恐地抬起头:“可我没有——”
“一个名字只是昨天的价码,教友,至于今天,我要你把整件事情都告诉我,完完整整,从头到尾。”
这男人只是这场策划中的最底层,他了解的信息极为有限,但这些消息也并非毫无价值,让卫兵把男人送走后,艾伦才叹了口气,然后转向瑟拉娜:
“去找那个城卫?”
瑟拉娜没有立即同意,她皱着眉问:“这有用吗?”
“会有用的,走吧。”
短暂的沉默后,瑟拉娜跟上了主教的脚步,通过金鸦教会的人脉,艾伦轻松找到了那个城卫官的家,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之前一样,敲开大门,在大厅坐下,然后等待客人出现。
当城卫终于结束工作,回家推开大门时,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金鸦教会的主教,以及正处于风口浪尖的埃尔斯夫人,在一阵惊讶,恐惧和愤怒后,他最终决定拿出一张热情的笑脸:
“主教?我不知道——”
“晚上好,先生,你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
艾伦一边回忆着当年帕贝尔的神态,一边调整自己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但那个城卫官脸上写满了恐惧,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长话短说,给我一个名字。”
城卫官打了个冷颤,他站在门口,脸色僵硬地犹豫了很久,最终佯装强硬地说:“什....什么名字?我——”
“喔,喔喔喔....想清楚,先生,你不是第一个拒绝的人,有些话你肯定不爱听,我也不想说,但我问的问题非常重要,如果你不愿意把答案告诉我,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来找了,所以....你怎么说?”
城卫官最终屈服了,按照他的供述,艾伦又敲开了第三扇门,这一次,他拜访的不再是黄金港的无名小卒,而是一名勋爵,毫无疑问,他的所作所为和他的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艾伦还是坚持从他嘴里得到了口供。
时间已经太晚,于是艾伦决定明天早上再去拜访下一个人,他和瑟拉娜在教堂门口分道扬镳,但他没有睡觉,而是靠在教堂厚重的大门上,盯着月光中朦胧的金鸦像发呆。
第二天早上,在贵族法庭的日常工作完成后,司法官们又召开了一次特殊会议,其中一人向其他司法官朗读了昨天发生的“紧急情况”,其中不仅记载了主教的行踪,甚至还尽力还原了他在每一次登门拜访时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