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会这样认为。”
“所以我要做皇后,我要站在世人的面前,改变他们的看法。”
“你怎么能和全天下作对?”
“我为什么不能?我只要想做,我就要去做。”
“若是输了呢?”
“你看,你并不知道我会不会输。”
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女儿,高夫人只想为她拍手叫好,不愧是立志进宫做皇后的女人!如此魄力,必定不凡!
但这是她的女儿,她只想斥她天真!无知!幼稚!浅薄!
“你和你姨母下了这么多年棋,真是半点儿没长进。”
宫中内斗,斗的不是皇帝的宠爱而是权势和党派,一着不慎则满盘皆输,不是靠一腔孤勇就能赢的。
高若撇过脸,不与高夫人争辩。
“你父亲让你跪多久?”高夫人冷不丁问。
“没说。”
人都被气走了,哪还顾得上规定她反省的期限。
“那你便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高夫人僵硬地从蒲团上爬起来,她走得决绝,脸上的表情与高若如出一辙。
跨过门槛时,高夫人道:
“阿若,我这个做母亲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高若忽略掉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酸涩,淡淡道:“我也是一样,母亲,我们的心里都有不为人知的东西,这不足为奇。”
“你我从此以后没有机会这样说话了吧,下次再见,或许只有我一个人需要跪着。”
皇后是无须跪臣民的。
高夫人为高若的人生谋划过种种归宿,却唯独没有想过,她的女儿以后会坐在冰冷的凤位上,而自己连见她一面都要递牌子。
她以后再也不能唤女儿“阿若”。
再也不能与女儿促膝长谈。
再也不能对女儿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