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回正题,薛酌在听了常瑶提出的这个要求,仍旧维持一言不发的状态,似乎打算将装聋作哑进行到底了。
若是今晚薛酌没有送上门来,常瑶说不定会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可今晚的机会着实难得,她没有任何理由错过。
“薛公子,你欺骗小女在先,不如痛快签了那封和离书,也好给我们两家保留彼此最后的颜面。”
那两纸婚契终究是一个潜藏的大麻烦,即使有文嘉帝出手将女儿在扬州的痕迹抹去,但常瑶心里很清楚,同样常婉也再三提醒过,这只是文嘉帝看在常婉的面子上,暂时做出的妥协。
若有朝一日,文嘉帝想拿她的女儿做筹码以换取利益,有这两纸婚契的存在,常溪就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换种说法,但凡众目睽睽之下,只要薛酌拿出这两纸婚契,就是常瑶和凌墨都在也无法转圜,正所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是捏着鼻子也得应了这门亲事。
“王妃,今日宴清跪在这里是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我是绝不会签那封和离书的。”哪怕顶着凌墨和常瑶那近乎杀人的眼神,薛酌仍旧不卑不亢的将话说完。
夜风寒凉,吹动衣袍翻飞,跪在冰冷石板上的男人腰身挺得笔直,卓然风骨屹立。
但是,常瑶和凌墨快被薛酌的冥顽不灵给气死了。
真以为他们不敢动手了是吗?
“薛公子,我们的耐心有限,而你已经将我们的耐心耗尽,今天这封和离书你是不签也得签。”
常瑶话音一落,四周的侍卫便持剑齐齐朝院子中央的二人靠近,肃杀之气袭来。
见此情状,沈樾立马护在薛酌身前。
他大声呵斥道:“王妃,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朝廷命官动用私刑!,你们难道不怕镇南王府被御史弹劾吗?!”
常瑶冷笑一声,并未开口,她瞥了一眼凌墨。
男人接收到常瑶的意思,沉声开口道:“小侯爷,你说话未免有些太过难听了,什么叫做动用私刑,我们只是让他薛酌签一封和离书而已,又不是要了他的命。”
“当然,我们夫妇二人也理解你的做法,毕竟人心是偏的,你向着他薛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那我们夫妇二人自然也心疼我们唯一的女儿。”
“谁要是敢伤本王的女儿半分,本王一定会让他百倍偿之。”凌墨的眼眸中浮现嗜血的杀意,声音冷得如数九寒窟。
“王爷!您当真要将事情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沈樾是彻底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