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放下了手中的角弓,道:“谁让伱们想练箭的,你们的靶子最近,这已经很公平了。”
李治与李慎低着头,满是委屈地接过小福递来的扫帚与刷子。
小福笑着道:“有劳殿下。”
李慎委屈道:“小福!你手脚最麻利了,帮我!”
“不行。”她摇头道:“小福还要准备今天的饭食,帮了纪王与晋王就会耽误吃饭的。”
“啊……”李治哀嚎着走回东宫扫地。
李渊看着两个惨兮兮的孙子,咧嘴笑着,花白的胡子抚个不停。
“皇兄!皇姐!”小兕子快步跑来。
李丽质转身抱住跑过来的妹妹,看着她冻得红彤彤的耳朵与鼻子,再看远处正在一起走来的父皇与母后,躬身行礼。
李承乾放下手中的弓,向宁儿投去眼神。
她收到眼神,便去安排人准备桌椅告知小福今天陛下与皇后也来了,饭食就要多准备了。
李渊道:“二郎,听说你要对西域用兵了?”
李世民也在崇文殿前坐下来,看着须发苍白的父皇,“是啊,高昌王还是一意孤行,朕便试试他们的斤两。”
“好啊,早该如此了。”李渊稍稍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孙儿,问道:“出征的粮草可准备好了。”
不用皇兄回答,抱着小兕子的李丽质道:“皇兄早就将粮草囤积在边关了,既能将关中的粮仓清理出来,将粮食囤积在边关,不论何时出兵,将士们心里都有了底气。”
李渊叹道:“当年打仗可没有这么多的准备,将士出征在外,后方有足够的粮草,这很好。”
一家人开始商讨起了对西域战事的安排。
就连李丽质也能说上一两句话,她讲道:“现在在河西走廊囤积的粮草可以运送到吐谷浑,大军行军就能减少很大的负担。”
李世民瞧着正喝着茶水一言不发的儿子。
东阳又拿出一些卷宗来,放在了一旁的桌上,道:“这是皇兄让人收集的西域近况,是去年的。”
李世民拿起其中一卷,道:“什么时候去查探西域的?”
闻言,见两个妹妹都看向自己,李承乾剥着核桃解释道:“这些年与西域的贸易往来很频繁,当初这些商贾一边在西域行事贸易,将路线以及西域的近况都查问清楚了,父皇或许不知,这两年吐蕃的变化也很大。”
李世民看着卷宗蹙眉道:“这些商贾都是你的人?”
李承乾摇头道:“当然不是了?”
“那朕怎么听说现在河西走廊聚集了这么多的商贾,是什么人一声令下,让他们在去年秋天就停下了贸易,全部迁居武威郡。”
“父皇,商贾是一群很敏感的人,他们得知战争的端倪,就会做出趋利避害的行为,这不奇怪。”
长孙皇后听到父子俩又说起国事,神色不悦问道:“是在朝堂大殿上说不完这些话吗?”
东宫的钱袋子就拴在京兆府,即便那些商贾不是听从太子号令,肯定也都听从京兆府号令的。
父子俩同时安静了下来,并排坐在桌边剥着核桃。
李承乾小声道:“最近父皇还上火吗?”
“喝了半个月的凉茶,好多了。”李世民嘴里嚼着核桃道:“睡得也很不错,你怎么样了?”
李承乾摇头道:“喝了半个月凉茶,不管用。”
言罢,还指了指侧脸的几颗痘痘。
李世民颔首道:“朕那里还有几根山参,你喝点参汤试试?”
“好呀。”
李承乾点头。
李世民又低声道:“你少吃点核桃。”
李承乾又拿起茶碗,颔首不语。
皇帝夫妻来东宫用了饭,皇后亲自给太子殿下剃了胡子,又给太子修理发髻,修理面容。
陛下小睡了片刻,皇后给东宫孩子们都修理好了长发之后,这才离开。
贞观十一年一月中旬,一个叫做张玄弼的人带着一家几口人来到了长安城,他是早年前的益州参军,又是大儒弟子。
人到中年的张玄弼在太液池边见到了正在休沐的皇帝与太子。
以往东宫太子是不休沐的,因皇帝休沐太子就要监理国事,只是今年的许多事都安顿好之后。
发现去年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今年的事还要等着各处的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