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台上唱,一个台下望。
两心相容,共同体会着这戏曲里的爱恨悲欢。
一曲罢,荼春衣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曾经风光无限的时候,那时的他,就像那初升的旭日般耀眼。
此刻,他仿佛依旧耀眼。
因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司空昶,居然在结束后为他微笑鼓掌。
荼春衣羞涩一笑,回了后台换衣服。
此刻他的动作都在抖,画在脸上的笔都有点拿不稳。
他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兴奋的,但他此刻确实很想跳起来大叫。
锣鼓敲响,帷幕再次拉开。
荼春衣的戏腔在这空旷的戏院里,荡气回肠。
他身段柔软,眉目含情,戏腔婉转。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人的心头,带起阵阵涟漪。
台下这次无人说话,都在安静看他的表演。
荼春衣觉得这是自己表现最好的一次,可惜了观众寥寥。
若是能有更多人欣赏到这戏曲的美、这戏腔的妙多好。
这些都是天上的繁星,这不是下九流的消遣。
这是灵魂的洗涤,是精神的升华。
但可惜了,他的观众寥寥。
一曲终止在荼春衣仰躺与台的时刻。
那因梦而醉、因情而碎的戏中人,被荼春衣带到了众人眼前。
一位大官被他唱哭了,叹息着鼓起了掌。
荼春衣知道他,他是郭少傅。
此前无忧坊未出事的时候就常来,出事后也来,但从未要过荼春衣的身子,他是真的喜欢听戏的人。
只可惜他太老了,再不久就要告老,不然他真想求这位博学的大官带走春燕儿。
这里的生活真的太苦了。
司徒昶是一个坚信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人,即便他已经被荼春衣的唱腔打动了不止一次。
甚至是最后那个完美的旋身下落,他再被惊艳,也不能落泪。
但他可以笑,可以鼓掌,可以花钱。
戏曲了,他便亲自找到宋妈,说今晚要荼春衣陪他。
荼春衣知道后,惨淡一笑,摇摇头:“登徒子,果然是久在军营的人。同那些来的没区别。”
痦子在一边骂:“嘿,能得你。人大将军点你是看得起你,啰嗦什么?!”
春燕儿听了这消息,立马跑来问痦子:“宋妈,能换我吗?我最近寂寞,也仰慕大将军已久,希望宋妈帮我说说好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