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余晖就像一位沉溺于微醺状态的少女,温暖如歌,令人充满遐想。
回到家时,庄晓梦看见一双摆放在门口的鞋子,心中隐隐泛起一抹忧思。席乐是体育老师,平时穿习惯了运动服,所以基本上走哪儿都是一双运动鞋配所有。与庄晓梦不同的是,为了应付各种高端场合,她穿的最多的永远是高跟鞋;只在偶尔上工地时才会换上一双运动鞋。而朗月的脚与门口摆放着的那双运动鞋明显不匹配。
庄晓梦换好鞋,将身上的物品都放在玄关柜后,小心翼翼地朝客厅走去。客厅里无人,但厨房内传来的阵阵声响令她忍不住靠近。来到厨房,庄晓梦看见正站在砧板前忙碌的席乐,她便小心翼翼上前问候:“乐乐姐,你怎么过来了?朗月和我哥不在家吗?”。
席乐转过头看见是庄晓梦,顿住片刻才回道:“你哥在家呆了一天,刚才出门接朗月去了。不是说朗月在什么地方有个小合作项目嘛,昨天刚开业,今天还要去宣传。”。
庄晓梦见席乐语气平静,但话语间却充斥着一股子怨气,但又不知庄炎对她说了什么,便不敢多呆,她说:“哦,朗月和一位开书店的阿姨合作搞了一个旧书回收贩卖的项目,估计是忙那个。你这儿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这个青菜是要洗的吧?我来洗。”。
庄晓梦不敢提起庄炎的事,就只好利用朗月的事将其掩盖过去,但又不想自己表现得太过刻意,便主动寻找事情来做。然而,席乐并不需要庄晓梦参与做饭的事,便将她赶了出去,说:“不用。我自己能搞定,你去换身衣服吧,等他们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庄晓梦满怀担忧地离开厨房,回到卧室冲洗掉一天的汗水并重新换上一套衣服后,刚刚走出卧室门,就见庄炎带着朗月回来了。她见席乐还在厨房内,便二话不说将庄炎拉到一边,说:“哥,小叔的事,你告诉乐乐姐了吗?”。
庄炎随庄晓梦来到阳台处,听见庄晓梦的问话后这才说道:“没有,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我只说最近在加班,受伤的事儿也是自己不小心磕的。”。庄炎说话间不自觉抬起右手摸了摸头部受伤的地方。
关于庄炎向席乐隐瞒实情的事,庄晓梦却觉得不妥,她说:“哥,这件事乐乐姐早晚都会知道。你现在瞒着她,等到将来她自己发现了一切,你认为她会怎么想。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产生猜忌。还有,你们科室里面有一个小护士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乐乐姐的事吧?”。
对于庄晓梦前面的说辞,庄炎还在认真考虑着。突然她话锋一转,提及一位护士,庄炎不知缘由,不解地问道:“什么护士?你在说什么?”。
庄晓梦小声解释着:“就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护士,长得有那么几分可爱吧!昨天你受伤后,在你们休息室门口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小姑娘。你受伤她哭得那么伤心,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庄炎恍惚间好像想起什么,忽然间他瞪大双眼,看向庄晓梦说:“她跟你说了什么?”。
庄晓梦见庄炎如此紧张的神情,不禁皱起眉头,发觉事态似乎正在往无解的方向发展。她震惊中带着迷惑,向庄炎问道:“哥!你难道?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乐乐姐的事?哥,乐乐姐是个很好的女生,你不能这样辜负她。”。
庄炎垂下眼眸,神情复杂地解释着:“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晓梦,这件事就先不要告诉乐乐,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解释。”。
庄晓梦始终觉得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但她却还是选择了站在庄炎那一边,帮助他将整个事情隐瞒了下来;包括朗月,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但她却对于庄炎的事,只字未对席乐提起。
吃完饭后,在书店忙碌了一天的朗月走到浴室开始洗漱。而客厅内,庄炎、庄晓梦和席乐则一同坐在沙发上。席乐从庄晓梦拿出来的医药箱内找出棉签、纱布、碘伏,为庄炎换上新的敷料后,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你的伤,不是磕的吧!最近你不回家也不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庄晓梦看着难以言说的庄炎,想开口替他解释,却觉得此刻不是自己多嘴的时候。庄炎只瞥了一眼席乐的双眼,就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他淡淡回道:“就是一件小事,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