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第一次带我狩猎时,我亲手打下一只狼,取下来一对狼牙,一只送给了阿隆达,一只戴在我自己的脖子上。我来时没有准备,就将这只狼牙送给竹生吧,愿他余生平安。”
毓容接过去,替青伶谢过华颜,叫嫣儿收好。
华颜上了马车,在车窗上与毓容挥泪告别。
“予宁,我走了,你多保重。”
毓容牵着华颜的手,万般不舍地说:“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华颜拭去毓容的泪水,无话安慰。车轮滚动,毓容松开华颜的手,哽咽道:“华颜姐姐,一路珍重。”
毓容在武阳门的冷风中站了很久,思绪仿佛也跟着华颜走了,直到嫣儿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
宫里收到南琝传来的讣告,瑞祺病逝了。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去南琝送亲的使臣回来即向文述帝状告南琝王太野蛮无礼,不仅藐视使臣,还苛待瑞祺公主。
贺太后和文述帝心里都清楚,瑞祺在南琝必定是受了折磨。
瑞祺嫁去南琝才短短一个月就命丧黄泉,长平郡主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病倒在床。
她开始酗酒,性格变得暴戾恶毒,她痛恨那些来安慰她的人。
她红肿的眼睛空洞地流着泪,大声咒骂为什么受苦受罪的是她的瑞祺,为什么他们都要劝自己节哀,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的女儿。
毓容的到来让长平郡主平静了一些。
她告诉毓容,她每天晚上都能梦到瑞祺在喊母亲,她在南琝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南琝的那些畜牲蹂躏她折磨她,她浑身都是伤。
长平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毓容,用喑哑的嗓音说道:“我要进宫问问圣上,璋国什么时候对南琝开战,我要上阵。”
她语气坚定,眼神中充溢着仇恨。
长平砸碎了酒壶,拿上剑,披头散发赤着脚就要往外跑,毓容将她拦下。
“前线阵亡了不计其数的将士,璋国和南琝才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怎能轻易开战?即使开战,也要屯粮养兵,补足前番折损,壮大边关人马,岂是轻易之事!”
长平冷笑着:“姐姐说话的口吻简直和贺太后越来越像了。估计我面见圣上,也是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