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靴步履轻慢,一步步来到床前,随着床帐被撩开,颀长手指探入帘内,男子面露狰狞,一跃而起,手中寒刀劈面斩下!
落刀的那一刹那,刀锋悬空,被迫截停,那人甚至没有费多少力气,只凭一手就截住他用尽全力的一记,薄薄刀刃被擒在手指间,不费吹灰之力,稳稳承接。
额际渗出大颗冷汗,男子手掌发颤,喉间吞咽,可等他后知后觉想喊人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如同被扼住了一般,无法发声。
手中匕首被轻而易举地抽走,刀刃擦着手背在手中挽了一圈,男子面露惊恐,恐惧淹过口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那只手撩开床帐,自己却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做人既然嘴巴不干净,那这张嘴,也就无需留着了。”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刀刃,刀刃擦过男子满是横肉的颊边,割下一绺发,发丝飘落,落在刀上,又被轻轻抖开。
男子浑身抖如筛糠,目色里是深不见底的惧怕,刀刃游动,最后停在他下唇上,来人用刀尖戳着他的皮肉,嗓音低缓凉薄,狭长眼中杀意毕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对他口出狂言?”
“这一刀,当他饶你的,也当我赏你了。”
话音落地,刀身利落没入齿间,男子瞬间双目暴突,喉咙里溢出求死不能的闷声哀嚎,鲜血滚滚涌出,顷刻间就染红了刀身,滴落床榻。
撤开手时男子骤然倒在榻上,他痛苦地半张开嘴,从口中吐出一个鲜红肉块,血液倒流,险些将他活活呛死。
他把刀丢在榻上,施施然收回手,很嫌恶地掸了掸,他透过窗看了眼对面,似在沉思,眼睫垂下,腕上银镯不时闪动流光,更衬花枝栩栩如生。
现在要去,应该还来得及
思及此,他没再多留,跨过门槛,飘然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