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念笑呵呵地端起了碗,“不醉不归!”
……
五月十二,赵正将最后一筐麦子送进了粮仓,亲手给粮仓上了一把锁。
随后,全村人站在村口,默默地将赵正送上了去凉州的战马。
角楼上吹响了号角,赵大发几个老兵站在路边,右手握拳,锤响了胸膛。这是安西军的军礼,往年战时,平凉子弟出征安西,老兵们都会等在村口,以此礼相送。当年老里正带着全村仅剩的六十丁壮远征安西,回来的只有二十余人。那是平凉最后一次将赵氏子弟送上安西战场。而那次送行的人中,更多的是女人和孩子。
赵正那时也在。
他记得,那天天气阴晦,狂风大作。他阿娘抱着他,站在满是泥泞的村口小道上。
父亲骑着瘦马,身上穿的还是皮甲。
春天的雨下了三天,雨水打湿了赵正稚嫩的双眼。
老人说平凉从来不会这么下雨。
后来才知道,那是老天为平凉战死沙场的人流下的眼泪。
老天爷这一眨眼,就是十八年。
当年的老兵,已剩不下几个,但跨上战马的,依然是平凉的子弟。
“全队,行礼!”
赵大柱整完了队,三百玄甲军骑兵黑衣黑甲,具甲束马。黑色的旌旗飘扬在平凉的村口,三百柄雪亮的横刀出鞘,整齐地拍击在胸甲上。
“啪、啪、啪、啪……”
坐下高大的焉耆战马嘶鸣着,赵正拨转着马身,最后看了一眼人群当中的周家姐妹和达念,点了点头。
周盈微笑地扬起了手,“早去,早回!”
“得令!”赵正也笑了起来,朝人群拱了拱手,“诸位叔伯婶子,姐妹弟兄!元良走了!”
人群轰然一声,似是炸了开来。
女人们哭成了一片,赵有锄几个叔伯默默地转过了头,偷偷地抹眼泪。
姜氏哭得像个泪人,高声道::“元良,带我家那口子回来!带不回来,便就找个地方,立个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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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不敢多留,他怕伤了玄甲军的士气。
咬了咬牙,扯了一把战马的缰绳,焉耆战马扬起前蹄,人立而起。
“驾!”赵正一甩马鞭,战马“聿”一声长嘶,打着响鼻,奋力地撇开四蹄,在官道上奔跑起来。黑色的披风被风带起,“猎猎”作响。
赵大柱朝平凉拱手,三百玄甲军紧随赵正身后,马队扬起的灰尘顿时遮天蔽日,黑色的战旗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大唐恩施,加封回鹘汗庭阿史那药罗托为安西亲王,并以沛郡王之长女瑶林为开乐公主,赠金五千两、银五万两、绢五十车、匠作二百人,远嫁回鹘汗庭,以固唐鹘盟约……四月十八,嫁亲队自长安开拔,五月十日抵兰州。河陇节度处置观察使凉州都督府下苍宣县伯司兵赵正,赐苍宣县侯,加封忠武将军,领安西军,处置陪嫁护送事宜……钦哉!”
制诏如右,符到奉行。
大唐兴庆三年三月初六。
(ps:字数不够,但是这章不得不结尾。所以借大家两百字来说一说吧。这本书写到现在,其实在大纲里还远远不到十分之一。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本书有些拖沓,节奏有些偏慢。也有些人会觉得写得什么狗玩意?其实我自己写起来时,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写着写着就想砸键盘。其实我并不擅长盯着一个角度一个人去写故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