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分崩离析的天地里，努力弯起嘴角。

他想，他要和小柳儿，有一个家了。

噗嗤———

利刃穿心而过。

况纪渊眼瞳放大，耳畔寂静。

浑身的温度从心脏处的血洞里流海，恍然间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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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声音凄厉。

——“况师兄！！”

黑衣少年重重跌落在地。

摔倒之前，他将残魂小心护在怀中。

流鸢站在不远处，身边压着伤痕累累的箬柳。

紫衣仙子吹吹寇丹的指甲，慢悠悠开口：“兮雾说得果然不错，你会从这条路经过。”

黑衣少年费力抬眼，看见绿衣少女目眦欲裂。

箬柳哭喊着：“况师兄！你快跑啊！”

况纪渊低头看去，胸口处空落落的。

心脏早已被流鸢仙子的灵剑，一击破碎。

他没有活路可走了。

可是，箬柳有。

况纪渊强行站起身，道：“…流鸢仙子，你可知换骨？”

流鸢仙子美目一眯：“你什么意思？”

况纪渊笑笑：“若我没记错，仙子天宴之上，被妖神毁了根骨，无法修炼。”

流鸢仙子眸色骤然变冷：“放肆！”

况纪渊道：“换骨，可让仙子重获修炼之力。”

“是吗？”

流鸢仙子微微仰起下巴：“你的条件是什么？”

箬柳被按在地上，看不清况纪渊的表情。

但她无端觉得有些害怕。

她拼命想抬头。

流鸢仙子抬脚，踩在她后脑勺，将她面颊狠狠按在土地里。

况纪渊声音温柔：“小柳儿，别挣扎了。”

箬柳不动了，呜咽声被埋在地里。

她听不清晰。

她听见况纪渊道：“放了箬柳，我跟仙子换骨。”

不能！

箬笠拼命想挣扎。

不能啊！

况纪渊好不容易才从凡界到了这里…

他是最有可能成仙的人…

他不能这样！

箬笠拼命挣扎着，一柄利刃钉入她的肩胛骨，将她死死钉在地上。

她这时才有机会抬眼。

眼珠里全是泥沙，她模模糊糊看见少年的黑靴子停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