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人入侵的灾难成为阻滞攻势的主要原因。
西双版纳,埃文基自治区,巴黎等十余处地区,都在9月12日-9月17日间遭受南半球生物的入侵,不同于普通的生态入侵,落星人作为一种智慧生物,他们的入侵是有组织性的,有纪律性的,落星人不仅会使用火枪和铠甲,也会利用强大的南半球生物打开局面。
被天蛞蝓袭击的区域出现大量无法自然沉降的偏光气,九州使用人工降雨等方法,但仍效果不佳。空气中只要存在2%及以上的偏光气,就足以大幅改变空气的折射率,被偏光气污染的地区被称为光区,生物在光区中无法从光学上判断物体的大小和具体方位,外加光区中的南半球生物质污染,光区已经成为比哀牢山,撒哈拉沙漠等地更可怕的人类禁区。
九州的攻势一度陷入停滞。
2008年9月18日,一艘排水量达吨的061型驱逐舰停靠在地中海港口上,当船坞将船固定,并将海水排空时,所有人都看到令他们头皮发麻的画面。
061型驱逐舰排水线下方被附上一层麻麻赖赖的灰黄色物质,像是因病变而生出密密麻麻的脓疮,原本流畅的舰体线条变得凹凸不平,而当一位操作员乘坐着地勤车靠近船底时,他才发现传递下的灰黄色物质竟是一只只“藤壶”。
这些形似藤壶的生物被称为海岳,它们的外形与藤壶相似,但不同的是个体直径最大能达到一米有余,仿佛一座座微型的山峰。海岳是一种群居性很强的动物,它们会粘附在生物体上吸收营养,并在生物死亡后吸食其营养,而后褪去甲壳重新寻找宿主,大量海岳密集寄生时,它们的甲壳会逐渐连为一体,像铠甲一样包裹在宿主身上,几乎无法去除。
几辆喷水车用高压水枪朝着船底喷洒水柱,但高压水柱冲到海岳的甲壳上瞬间将就被撞碎,散做无数零散的液滴,反而是一只海岳喷出未消化的残渣干扰喷水车视线。一名军官尝试用手枪向海岳射击,但海岳作为不需要移动的动物,甲壳极为厚重,手枪子弹并不能造成有效伤害。
后勤部队正试图用步枪,喷火器甚至是重机枪来清除附着在战舰上的海岳,虽有成效,但这依旧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
舰长下船后,一名海军中校迎过来。
“同志,我大概率再也不会吃鹅颈藤壶了...我小时候很喜欢吃那玩意的。”舰长坐在木椅上,周边都是忙碌的后勤人员和驶过的卡车,混杂着腥咸的海风气息。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老家应该是在琼省吧?”海军中校问道:“听说在那里,藤壶寄生船只的事件也不少。”
“是的,不过国土救赎联盟的琼省比我们更惨些。前几天我给在国土救赎联盟的沿海地区服役的一位同志打过电话,他说一到晚上,海就泛着光,那是南半球生物与鲨鱼搏杀的痕迹,南半球生物分泌出的有毒气体不断冒出来,整个海洋就像一个大温泉一样不断冒着气泡。”舰长说道:“我听说国土救赎联盟要将沿海居民大批迁往内陆,这将占用大量运输资源,仅仅这一项,我们在未来半个月的补给就会减少4%。”
“是的,这些南半球生物确实虽然不能直接与我们的武器对抗,但一直在骚扰我们的后勤和本土,种植业大量减产,渔业和畜牧业大量减产,公路和铁路遭到破坏和占用,国土救赎联盟上每一位与我们同根同源的同志们,都时时刻刻遭受着南半球生物的威胁。”
“情况还在恶化...你知道这些海岳从寄生开始到成形只用了多长时间么?”
“多长时间?两天?”
“按我的怀表算,约为3个小时。”舰长掏出怀表:“相当于一只藤壶从腺介幼虫到成虫只用了三个小时。当然这并不准确,因为海岳只是一种类似藤壶的生物,他们可以在幼虫到成虫的形态间来回转变,以使他们在宿主死亡后可以寻找新的宿主。”
“仅是3小时就从幼虫到成虫,仅这个特点就可以让渔民放弃一片富饶的大海。想象一下,你在晚上刚把渔船靠岸,第二天醒来就发现渔船被这些怪玩意拖到几十米的水下。”
“问题还会更严峻。阻碍我们舰队的,不是合众国先进的舰队与导弹,也不是黑轮日公国成群的防线与火炮,而是这些可以被大口径子弹轻易打碎的生物。”舰长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说道:“这些生物会让战舰的吃水线不断上抬,并增大航行阻力,损耗装甲寿命...一些022型导弹艇只要在海洋里的时间超过12小时,这些海岳就会把吃水线从1.4米抬到5.4米。”
“那些防锈漆阻挡不了它们的寄生么?”
“当然阻挡不了,他们依靠的是生物胶,而且它们与船底间还隔着一层钙质壳,估计它们在南半球也时常附着在某些体表有毒液的生物身上。而且海岳的清除很麻烦,海基补给平台的仪器完全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