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披着红绿披风的中年女人进门来,但见她面若银盘,珠圆玉润,梳着一头芙蓉髻,发髻上插十二金钗,一身对襟绿纱袍,腰间戴着圆盘玉佩,上面刻着龙角挂云纹,手里把玩着数颗黑白棋子,一进门笑容满面。
来者正是十日王中的“醉日王”宇天姿。
“陛下,臣已经将太皇太后请来,戏台已经搭好,就等着春宴开幕。”宇天姿信心满满,微笑看着宇清髓。
宇清髓不怀好意地笑道:“臣记得,醉日王与射日王联合攻打北晏之时,有过传闻,说二人约定谁能夺得北晏的凤凰椅,便奉对方为北晏的皇帝,自己甘愿执鞭坠镫,伏侍左右。如此看来,两人亲近非同一般,不免让人心生猜忌?”
宇天姿一听,急忙请罪道:“那只是出征前的戏言,臣与射日王毫无勾连,还请陛下明鉴。”
宇羿拍了拍她的手,将她扶起来,一脸感慨:“天下是太祖的天下,孤继守大业,常恐丢失。你们都是有功之臣,替孤打下了北晏的江山。然而宇龙海目中无君,欺凌君上,暗中打算反叛,因此孤才打算与你们合谋,将他处死,以安定国家。你与我虽不是亲姐弟,但胜似亲姐弟,一起同甘共苦过,所以孤相信你。”
宇天姿感激涕零道:“谢陛下信任,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宇羿露出欣慰的笑容,宇清髓见她说到此处,也不好再刁难,冷声道:“既然陛下如此相信你,你当好自为之,莫要辜负陛下的信任。”
宇清髓说完,便行礼告辞离去。
宇天姿看着宇清髓的背影,侃侃而谈:“内史王诡曾说过,皇太子将来并非社稷之主,宇清髓貌有反相了。臣觉得言之有理,落日王相貌非常,每次见到她,都不觉自失,老臣怕她不会久居人下,此次春宴过后,陛下需早早地除掉她。”
宇羿面露不悦:“帝王自有天命在,旁人又能奈何!”说完,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昔日其父宇万忠本姓虞,武艺绝伦,识量沉深,有将帅之略,深得外祖父喜爱。生前也多次助孤打败晏军,一生战功赫赫,孤赐皇姓,并册封他为落日王。即便如此,亦未有依附太师宇龙海。究其原因,宇龙海废帝夺权,让八柱国中元勋森玉贵极为不满,密谋诛杀宇龙海,结果牵连游信之,以同谋罪被免职,最后逼得他在家自戕而亡。游信之对虞万忠有提携之恩,又是宇清髓的公爹,两人对游信之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而宇龙海心知肚明,更借此一直打压虞家。再说宇清髓是出了名的孝女,闻讯其父病死,一夜白头,不似反叛之人。现在关键时刻,你们二人需通力合作,少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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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天姿低头道:“陛下言之有理,是老臣僭越了。”
门外的西乐偷听到此话,急忙转身出门,向宇清髓追过去,并将刚刚偷听到的,小声转述给她。
宇清髓虽一脸镇定,但手心紧紧抓住缰绳,心中一阵惧怕,难以言语,向西乐告谢后,便黯然离去。
路上宇波棠忍不住好奇问道:“母王,西乐公公对你说了什么?”
宇清髓淡淡回道:“没什么,只是说浪太高,不要在船上停留太久......”
宇波棠与宇波兰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春宴当天,天翼城人声鼎沸,纷纷都赶往飞羽族的禁地,自从上官虹当任总族长,禁地变成飞羽族的后花园,上官虹更是派人建造宫殿庭园,更名为鸢明园,人们纷纷前往游玩嬉戏,禁地变得不再冷清幽静。
而春宴举办位置则在上古桃花仙树下的卧龙场。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亲自前来主持春宴。”
“亲自前来又如何,如今朝堂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能选上都是一些世家门阀,我们只能是报国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