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王是知道如今把持文书的是她,怕她压下来?
果不其然,她整理完积压的文书出来,城阳王已经在殿内了。
外头积云浓重,滚滚翻涌,殿内烛火通明,蜡痕斑驳。
“太后!前线急报,长孙冀兵败,全军覆没!如今生死不知,想来已被叛军麾下大将贺宝荣斩了!”城阳王痛声道。
元煊想要进殿的步伐一顿,身后的鹿偈更是瞪大眼睛,心神震荡。
“这是都督薛毅的密信,上头痛斥广阳王不曾接应长孙冀,一味退守,致使叛军围剿成功,那叛军首领鲜于文茂多次取信以示对广阳王的欣赏,更是说出广阳王若称王,必率军投靠称臣。”
“这鲜于文茂本就是高车降户,如今看来,广阳王有谋反之心,是板上钉钉的。”
高车这些年日益壮大,已成高车汗国,北镇部族众多,除却鲜卑族,还有不少北方部酋,一旦广阳王当真谋反,鲜于文茂投靠,与高车汗国再达成协议,吞并蠕蠕,南下攻打,那么大周危在旦夕。
“如今广阳王退守定州城外,不知究竟是战退,还是意图吞并定州,于定州称王啊!”
鹿偈闻言气得胸口起伏,可也知道现在不能露出一点异样,她不能坏了长公主的谋算。
元煊转过头,没进殿,转而踏入了明镜府。
“去查军报是什么时候的回来的,往驿站查。”
她嘱咐完侯官,刚要出门回去找穆望,就发现门口站着个人,一个她几乎遗忘了的人。
那个元日查刺杀是案之时,理当协助自己的廷尉卿,长孙行,长孙冀是他的伯父。
当初他一点没插手,侯官要抓什么人,说抓就抓,几乎没在她面前露面,连贺从都觉得这人实在乖觉,唯有元煊知道他为什么不掺和。
“殿下。”长孙行依旧仪态端肃,只是抬手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