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说一句话,我要账册,要恶币的去向,你给,还是不给!”

“我给!我给!求殿下宽恕!”

元煊又收了方才倾泻出的煞气,懒洋洋靠了回去,抬手指了个侯官去取,自己依旧坐着,垂眸思量着这次的事端要怎么替太后平了。

安家最好能倾尽家财断尾求生,不然她也不能保住,这些年安家与各方联姻不少,奚家,崔家,郑家,还有勋贵八姓里头的几个,要真动起来,也不只是伤筋动骨了。

平原王是个老手,绝对会先说服奚安邦,到头来枪头调转,对着的就是安家。

拿捏了这个,再去跟安家说,两家不再同气连枝,那这个地方上的铁壁就必然能破。

平原王或许也知道她的谋算,但为了办成差事,自然心照不宣。

元煊拿了账册进了凉州刺史府,如今的凉州刺史是崔家人。

崔耀虽然明面上不给元煊任何帮助,可崔刺史也已经收到了崔耀的书信,内里提点了几句长公主之事,对着她态度倒是十分敬重。

“殿下要借兵?”崔行云看着假黄钺,有些诧异,但没有犹豫,“要多少兵马?”

凉州的州兵不算少。

元煊推给他一个购买粮草的账册。

“足以打得过这么多的兵,不知凉州兵够吗?”

崔行云一怔,很快想到了泾州之事,“殿下放心,足矣。”

他是个聪明人,从元煊进城就接到了消息,却没有主动去询问,更没有派人干扰。

可却委实没想到不过两日,顺阳长公主就已经揪出了那屯兵之处。

小主,

听说洛阳来的御史已经跟安、奚两家僵持半月了,长公主却只花了几日就捣了人家的命门。

难怪大哥叫他不必插手,也不必干涉长公主行事,他只当是翻不出风浪,却不想这是一把锋锐的孤刀,一击即中。

大哥教出来的学生,实在不容小觑。

他恭敬起身行礼,“长公主之睿,见之生惭。”

“谋事在人而已。”元煊笑了笑,“总有痕迹。”

她敲定了这事儿,一刻也不耽搁,启程去了泾州。

安慧来送行,“马要吃草,长大还有许久,殿下如今去了,只怕还得几年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