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元煊笑了笑,“总有再相见的时候,你安心养马,等我来诏。”
安慧点了点头,看着那一群人离去的背影,转身倏然回过味儿来。
刚刚殿下说的是,召还是,诏?
她怔然片刻,随即抓住了马绳。
一腔热血涌上心头,在西北的朔风之中,仰头看见了吹开阴霾的悬日。
凉州到泾州路程不远,元煊上安家门的时候,被那白幡吓了一跳,只当安家又死了人。
问清了门房,方知道并非如此。
元煊叹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学聪明了,原来是学无赖了。
若是此刻安家推个罪魁祸首出来,了结了性命,倒还能向太后求一份情。
门上人最是一双势利眼,不知道元煊的底细,打量着人穿得怪模怪样,不像有钱的模样,有些怠慢。
元煊没带着禁卫,是想先单独跟安家详谈,泾州城内如今都是眼线,穆望只怕也盯着这里,这才便装出行,没承想等了一会儿,还没见门房去通报,冷笑一声,抬脚直接走了进去。
门房人刚要拦,带着的两个侍卫横刀在门房身前,“大胆!贵人也是你能拦的?”
门房见着那刀,也没怕,只是犯起了嘀咕,这莫不是又是穆望派来的人?上来就找他们的家主。
那御史和侍中都不敢上门了,这又是哪一路的神仙。
管事闻声而来,忙笑问尊姓大名。
元煊冷冷睨着管事,“我姓元,大名怕不是你能听的。”
管事登时一惊,忙行礼作揖,转头遣人要去请二夫人来,心中思量着究竟是哪一位公主,要知道这府邸中二夫人可就是县公主。
元煊冷声道,“让安吉来见我。”
安吉,是太后的异母弟弟,也是长安县公主的丈夫。
管事一怔,“这,这是为何?”
元煊淡淡扫了他一眼,知道这人连公主都没放在眼里,宗室亲贵多如牛毛,郡王之女也是公主,哪里又有什么权势。
“看来安家真是连狗都傲气些,连顺阳长公主的话都不听,可见安家威风。”一旁持刀的侍卫冷声呵斥。
那就是如今皇上膝下唯一的公主,管事当即一凛,“殿下恕罪,奴才狗眼看人低,只是今日安府多有事端,闭门谢客,不想竟冲撞了长公主,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