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卫是太后的人,皇帝自然只能从右卫里头挑。

加上高阳王还被元煊困在处理各州水灾巡察赈济的事上,焦头烂额,分出去的兵也不少。

元煊从没觉得今夜是五五开。

这是她的必胜之局。

她还有私兵和全部僧兵养在京畿内外,今夜赢过高阳王,右卫换上自己的人,只要长孙冀不一力反她,她就能守住洛阳。

哪怕十万中军兵谏京都,元煊有理,那高阳王的长子私自回防,就是谋反。

长孙冀统领剩余中军,他就得先收拾了谋反的高阳王长子。

等长孙冀代表的帝室勋贵腾出手想收拾她的时候,那元煊算定的后棋也快来了。

可惜了,元煊无心与人解释,只是安静看着那人咽了气。

高阳王放元煊进来,显然就是不觉得元煊能杀了他。

同样的,元煊亲自来,也是不觉得高阳王能杀了她。

她多次暗示,逼得高阳王狗急跳墙,不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平反杀他吗。

他们的死士在外缠斗,他们的军士满城奋战,可胜负已从头分说。

贺从时刻注意着里头,注意到里头彻底没了打斗动静,几乎屏住了呼吸,心空跳了一般,甚至有些分辨不出那个身影是谁。

可他曾经是侯官,对身影辨别技巧极为熟悉,几乎深入骨髓的能力,此刻居然一瞬间消失了。

那道身影终于缓缓走了出来,一手提剑,一手拖着一个巨大沉重的尸身。

她步伐稳健有力,像是丝毫没有受那尸体的拖累。

直棱窗外泄满堂灯火,如牢笼之影,又被那长臂与长剑横向切割,从此阑干横截,樊笼将破。

一瞬间,夜里的风啸静止了。

贺从几乎下意识冲上前行礼,“臣贺从!救驾来迟!问长公主殿下安!”

小主,

“无妨。”

那道有些低哑的声音陡然拔高了音量,“奸佞高阳王已伏诛!!!凡叛乱者,此刻弃兵,恕你们无罪!!”

贺从带兵守在元煊跟前,每个人都觉满身热血沸腾,方才的疲乏担忧和怀疑一扫而空。

属于元煊的禁卫军奔杀传音。

“谋反奸佞高阳王现已伏诛!!!还不速速放下兵器!!!”

“弃兵甲者不问罪!”

但宗子军依旧有不少人在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