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雨水、汗水以及伤口处留下的血交织在一起,他也顾不得擦拭。
可再当他抬起头时,眼前的的一幕却让他彻底崩溃了。
雨夜朦胧,那道白色人影正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他就像鬼影一般,凭空出现。
文闯双手死死地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道:“罢罢罢。你既要我死,老夫死前也要拉你垫背。”
说罢,他怒目圆睁,须发皆立,用尽浑身力气冲向那道人影。挥起硕大的拳头,便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杀气弥漫,那人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脚下重重一顿,地上的青石砖瞬间四分五裂。碎裂的石子飞溅而起,在他的面前滞留不动。
他将油纸伞稍稍上抬了一点,露出伞下俊美的面庞。他戏谑的看着文闯朝他扑来,眼中杀机毕露。
“去。”
那几粒碎裂的石子冲向迎面而来的文闯。只听“噗噗噗”接连几声闷响,文闯似是被施了定身法,脚步一顿,目光呆滞的立在了那里。他的双手无力的垂下,紧接着双腿一软,重重的摔倒在浑浊肮脏的雨地里,溅起满地的水花。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刹那,他依稀的看见那道白色身影朝他走来,然后在他的跟前站住。
“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你派去的那帮弟兄们在等着你。”
意识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朦胧不清。然而文闯终究还是听进去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忽然感觉有种如负释重的感觉。还好,至少在临死前的最后时刻,他知道自己是因何而死。
钟育啊钟育,我老文今日栽了,而你又能活到几日呢。
他的身子抽搐了几下,而后就此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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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那名打着伞的白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具尸体倒在雨地之中。
又过了一会,小巷的墙沿上跳下来一个人。那人身着蓑衣,头戴斗笠,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
他踱步来到文闯的尸体前,弯腰探了探他的鼻息。
气息全无,浑身冰凉。已然是死透了。
“好小子,这般等不及,竟赶在了我前面动了手。”他嘴里喃喃自语着,刚要起身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适才他亲眼所见,文闯明明是被飞来的石子击中胸口而死。可为何他胸口的衣裳却并未有破裂的痕迹。
他蹲下身将文闯前胸的衣领解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肌。胸肌上除了他早年前从军时以及年轻时与人交手时留下的伤痕外,并无任何伤口。他不死心,手掌稍稍用力按压文闯的胸口。胸口肋骨完好,并未有断裂的迹象。
“难不成被石子活生生的震碎了心脉……嘶,若真如此,这小子的功夫果真不容小觑。”蓑衣男子正暗暗感慨着,忽然他察觉身后风声有异,杀意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