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嘉靖朝时,他们直接走私出海,想卖什么卖什么,不用交半分关税,那才是他们心目中的海贸。
如今海瑞到来,规定这不能出海,那不能出海,规矩这般多,还要按货抽税,简直就是剥削,这让这些走私惯了的海商,如何肯答应。
这不,他们自己组建的商会一合计,不能让朝廷这样子搞下去,得动弹一下,不然朝廷还以为他们一动不动,趴在这跟王八一样好欺负。
“我在这有言在先,凡我苏州商会的会员,要是敢自私联络官府,出卖商会,”吕彦台说到这,直接将酒杯大力一掷。
众人看着摔得粉碎的酒杯,便听吕彦台接着道,“休怪我吕某人,到时不讲情面!”
“对!”
那些上头的士绅商贾,同样将酒杯大力一摔,顿时大堂上噼啪碎瓷声响起,“吕会长说的事,要是有那个龟孙子,敢出尔反尔,到时一定鱼死网破不可!”
那些原本就心不坚定的商贾,见这架势,也忙摔下酒杯,跟着附和道,“对,一定不可轻易放过那些反骨仔!”
至于在场的这些商人士绅,有几个是真的会顽抗到底,大家各自心中有数,没人是傻子,刀架到脖子了,还死不悔改,又不是没有退路。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这些士绅商贾这才各自在仆人等搀扶下,登上各自的马车软轿离开吕宅。
此时的苏州府衙内,知府蔡国熙听着底下主簿上报的城内消息,愁眉不展,“这些劣绅奸商,竟敢串谋一气,罢市对抗朝廷新法!”
“真是不知死活!”
“府尊,如今之事,该作何打算,”主簿苦着脸询问道,“如今城内米行,布行,织造坊等都纷纷罢市。”
“那些市民百姓,购不到粮,到衙门外哭诉,要请府尊您出面,调解一二。”
蔡国熙负手起身,低头踱步,思索着,主簿见蔡国熙这般,也不敢再言语打扰,半晌,蔡国熙这才无奈的抬起头。
“本府治下,必不可出乱,如今海公总督南直隶,新法以雷霆手段推行,他们这般作为,乃是寻死。”
“他们难道不知松江府华亭徐氏,如今已被海公连根拔起,家产尽皆抄没,怎还敢顶风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