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不若先将府库内之存粮,匀个一二,救济城内百姓,缓效些时日,”主簿提议道。
蔡国熙摇头直接否决道,“不可,府库之存粮,乃是朝廷之粮,岂可私用,今非敌兵围城,又非灾年肆虐,无朝廷及海公之命,私自开仓,到时你我,皆难逃国法处置!”
“府尊,此非常时期,若不开仓,到时城内百姓困顿,闹将起来,于府尊您不利啊!”
“本府作为苏州知府,还没到被这些士绅商贾逼到开府仓之地步,”蔡国熙气愤道,“他们这些人,最是唯利是图,本府就不信,他们个个铁板一块。”
“你去将梁记米行东家,给本府叫来,本府好好问问他,是不是嫌命长了,敢罢市对抗朝廷新法!”
蔡国熙此时并没有直接去叫苏州商会的会长吕彦台来,打的主意就是先吓吓那些小商贾,要是直接将吕彦台叫来,苏州商会知晓,一定会通知各个商铺。
蔡国熙要的是各个击破,先从那些小商贾下手,逼迫他们开铺,能开一家是一家,先把那些嗷嗷叫的百姓口粮给解决先。
“是,下官这就去!”
主簿风风火火的就出了府衙,守候在府衙外的吕家仆人,见主簿轿子出来,一路尾随,见其进了梁记米行东家的宅门后,这才分出一人,急往家报给自家老爷吕彦台知晓。
“哼!”
吕彦台冷笑听着仆人的禀告,“你去梁家,将老爷我这封信转交给梁成东,他自然知道如何做。”
“是!”
梁宅内,刘申寅刘主簿坐在主位上,静静的看着陪坐一旁的梁成东,“梁成东,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跟着吕彦台那帮人一起罢市,对抗朝廷,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二老爷,非是小的要参与罢市,小的也是有苦衷的,”梁成东哭丧着脸对刘申寅道,“苏州城内,粮食皆被商会把持,若小的我不同意,吕会长说,以后一粒米都不会卖给我梁某人!”
“小的我小本买卖,实在是经不起商会这般折腾!”
“经不起商会,你便经得起朝廷的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