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于陛见高拱点头附和自己的意见,便也逐渐放开,接着道,“依下官之愚见,不如再行设计一套收取税法,让少民与汉民相隔,如此便可免去因少民少银钱而起争端之发恼!”
“子纳此言,也有一些道理,待老夫到时禀报与陛下,让陛下定夺,”高拱欣慰的点了点头,陈于陛这个自己人,在山西这些年,政治上进步很大,对于大明官场的这一套‘拖’字诀运用的很好。
将闹事的少民单独区分出来,那些听话的汉民依旧继续推行新法,那在云南的新法便能再次顺畅的施行起来了。
大明官场老四步,首先就是宣称无事发生,若是事情压不住了,就行第二步,声称乃是小事小争端,朝廷翻手便能镇压,所以无需理会。
等到事情大条了,他们就会说,也许朝廷该干点什么,但如今朝廷已无从下手。
到了最后皇帝板子要打下来的时候,他们就会申辩说,也许当时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但如今我们为时已晚。
依靠着这四步,大明的一些地方官能够把一些小事摁压住,但和稀泥的最终后果就是势态逐渐失控,最后集体爆发。
洪治帝对于这些老油条作法,是很厌恶的,官本位制度首先考虑的就是如何保存自己的官身,那洪治帝就提出终身追责制。
你以为你退了,死了,事情就翻篇了!
洪治帝可不跟你玩这招‘人都死了’,只要是你担任期间下达的政令,出了事,你就得负责,你死了,你儿子孙子不是还活着。
父死子替,遗产能继承,罪也得继承!
听完了陈于陛的建议,坐在末席的张居正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当即便出声道,“如此区别对待,怎能彻底治理云贵之地的少民!”
张居正的话,高拱听了顿时不悦,看向张居正道,“哦,莫非叔大有不同见解,不妨说出来,在场诸公一起听听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