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论述,不过是表述观点而已,若与逸甫兄不同,则乃是你我看法不同而已,何必闹到圣前,为君多添烦恼!”
张居正这话听着像是跟陈以勤认怂,但陈志以及赵贞吉等人听来,却是张居正内心傥荡,不惧陈以勤告到御前。
“适才陈子纳所言,区分汉少,施行另法,则我之见,以为不可!”
“若不将少民归心,则长久流离我大明官府治理之外,形同诸侯霸占地方,不仅向明之少民,惨遭土司盘剥,便是中立之少民,亦会被蒙骗,对抗朝廷。”
“土司之制乃是疥疮,荼毒地方,与国无益,居正以为尽早革除,便能早一天造福地方,少民者,世居华夏,大明当效仿汉唐,海纳百川,何必区分华夷内外之别!”
“昔日春秋,南蛮楚国,中原诸邦以为蛮夷也,鄙视者甚多,然今日之楚民,亦可称为汉人也!”
“难道逸甫兄认为,自夏商以降,我汉人便无蛮夷融入?”
“今天下汹汹,大明周边小国林立,杂族次比,若固执仍以华夷区分内外,我大明新军,所到之处,必定抵抗者甚多!”
“兄不见陛下征讨倭国,只诛首恶,而善治其民,海东之民夹道而呼天子圣德尔!”
张居正连珠炮弹说下来,陈以勤越发觉得逆耳,气愤冷哼道,“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倭国之民,自古便孤悬海外,今陛下迁移德庆安平两府之民,过往海东,替换而安置于辽东以北。”
“然蛮夷终究还是蛮夷,不经历两代人,不可称呼为明人也!”
面对陈以勤的固执,张居正也没有在辩驳,你永远无法吵赢一个思维固化的人,于是张居正便换了个角度接着道,“如此,我等便不再争辩华夷之别,而是商议西南新法之事!”
“西南之事,居正认为,当废土司之制,而行流官之制,新法不予改变,诸位以为如何!”
张居正这话一出口,高拱立马脸都黑了,啥意思,你这是要争我首辅的话语权啊!